考完试的举子们都留在京城等发榜,闲来无事大家都喜欢逛逛青楼,谈谈诗词歌赋,万一哪首写得好也好传名,颜色坊声名远播,自然是许多自命不凡之人的首选。
而鱼恩来颜色坊的目的很简单,很直接,很干脆,他就是来看紫嫣的。自从科举过后,他每天都会怀着这种不要脸的目的来一次。虽然不是每次都能见到,但也总能找到空缺,见一见,聊聊天。
得过两次封赏,自认手里多少还有些钱,可是自从踏入颜色坊之后,鱼恩才发现什么叫有钱人的生活,什么叫花钱如流水。
得两次赏赐,才几十万钱,几十匹绢。在颜色坊人宝钱根本花不出去,因为这里每一样东西都不是用宝钱计算,而是绢。
这才几天手头上的钱已经捉禁见肘,难怪人家都说青楼是销金窟,没点实力还真玩儿不起。这还只是见见面,若真想给紫焉赎身,估计光是数字就够吓跑一堆人。
这些天近距离接触,他发现紫焉最让人喜欢的地方不是面带桃花的笑,而是那双会说话的明眸。眉目含情,似乎总在与你暗送秋波。每次最受不了的也是紫焉与他四目相对,总感觉她是在勾引自己犯罪。
“姑娘可否移动下目光?你别老这么看着我。”
“呵呵呵……”
一阵娇笑过后,紫焉也放下拘谨,开始与他打趣。
“驸马爷还真是风趣,驸马爷是紫焉的客人,紫焉不看驸马爷看谁?”
几次的接触,让紫焉感觉这位驸马爷和别的客人不一样。别人看她的目光都是色迷迷的,只有这位驸马爷带着拘谨与羞涩,明显是风月场上的雏儿。
无论隐藏的多好,毕竟还是个少女,猎奇心总是让她喜欢调戏这个稚嫩的雏儿。
“驸马爷要不要吃一颗?”
只见她拿起一串葡萄,秀手轻摘,玉指轻弹,只一会儿果肉便出现在鱼恩面前。调皮的眼皮眨呀眨,双眸也跟着流光微动,双唇一张一合,再加上欲罢不能的声音,简直就是让人犯罪。
就算定力再深,身体却不会骗人。男人很自然的反应让鱼恩的脸色泛红,再也控制不住,只能用吼声来安抚躁动的心。
“你能不能放尊重点?咱俩好好聊会天不好么?”
惨淡的阴云瞬间凋零满面桃花,水汪汪的大眼睛也跟着眨动,欲罢不能的声音变成娇滴滴的抱怨:“奴家只是个清倌,伺候客人便是本分,不懂驸马爷想要的尊重。”
闷雷瞬间过去,换上愁云惨淡的哀鸣:“你经常与别人这样?”
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怜惜,紫焉还真不敢再逗弄下去,生怕一个弄不好这位爷干出什么控制不了的事情。
“看你那小心眼,我是骗你的。紫焉是清官,又不是娼妓,平时唱唱歌,跳跳舞就好,才不去做陪酒皮杯的勾当。”
惨淡愁云瞬间烟消云散,换上的是嬉笑怒骂:“那你还敢逗本宫,看本宫今天不罚你!”
本宫虽然是很正式的称呼,但是他却没有一点正式意思,一脸笑意显然是想用驸马的身份压人,逼紫焉屈服。一边说这话,一边伸手去拉紫焉,脸上还带着愤怒的表情,似乎真要去惩罚她。
“好了,好了,驸马爷,咱别闹了。”
眼看着言语上的调笑就要变成肢体接触,紫焉急忙叫停,将话题引到别的地方上去。
“听说驸马爷稳坐钓鱼台,进士已是囊中之物。”
科举结果还没出来,紫焉的话怎能让他信服?还以为紫焉又是在调笑他,皱眉道:“小丫头讨打,又来调笑本宫。”
这次还真不是她调笑,而是有人和她这么说,她也有几分把握那人说的是实话。
几天前李玉,王诚,司徒令,崔毅四人来喝花酒。三人谈笑风生,只有李玉一人一个劲儿的喝闷酒。三人一问之下,李玉才道出原委。
原来李玉,皇帝陛下与诸位大人都很满意鱼恩的时政与文章,一个进士肯定是跑不掉,说不定还会点为头名。这让心里始终瞧不起鱼恩,始终想把鱼恩踩在脚下的李玉怎能好受?
王诚和司徒令开始还不相信,知道崔毅也跟着附和说,他父亲也说过类似的话。
一个宰相,一个礼部尚书都说过类似的话,哪还由得别人不相信?
“驸马爷是没看到他俩当时的表情,就像……”
一时之间紫焉还真找不到形容词,想了好一会儿才娇笑着说:“就像是吃了一颗酸葡萄,还是最酸的那种。”
在鱼恩面前,小丫头的端庄典雅尽失,只剩下调皮的模样。在鱼恩看来,这才是小丫头的真性情。往常那幅模样,只不过是必要的遮掩。小丫头的真性情让他看的如痴如醉,舅舅不能自拔。等发现自己失神过后,只能急忙找话掩饰过去。
“晚上杞王有个晚宴,不知有没有请你去唱曲儿?”
按照鱼恩理解,杞王上次晚宴请过她,这次应该也会请。果然不出他所料,紫焉笑着点点头。
眉目含情的俏模样又让他看的入神,如果这番美景专属自己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只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无比残酷,凭借他那点钱,想为颜色坊当家花旦赎身,估计九牛一毛都不够。想到这里,黯淡低下头,失望之意溢于言表。
风月场上的女人都善于察言观色,紫焉瞬间就感觉出他心中的失落,好奇的问:“驸马已中进士,怎么反而不高兴?是不是紫焉哪句话说错了?”
紫焉这句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