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的很突兀,让鱼恩一脸蒙蔽,让梁衍和麻度尬出天际。
当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的时候,公主殿下已经笑的前仰后合,指着鱼恩一个劲儿的喘息。
“相……相公……啊!哈哈哈……”
字虽然不多,但是相公两个字说的可是清清楚楚,听的梁衍和麻度瞬间脸色铁青。这种情况他俩就是再傻也能听出来,这一声相公肯定不是因为鱼恩官拜宰相。
眼看着两人脸色越来越难看,鱼恩还以为是因为朗宁公主失礼,伤了人家自尊心。马上板着脸佯怒道:“笑够没有?笑够了就好好说话!”
“相公你是不是傻?父执明显是提醒你,别做辩机。”
说的很干脆,似乎这件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仿佛忘了没有自己这个公主,鱼恩就是想做辩机也做不成。
心事被当事人戳穿,两大豪侠确实尴尬了一下,但两人也是血性汉子,并没有绝得自己做的不对。既然当事人一惊直到,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话挑明。
“殿下说的没错!某兄弟二人虽是江湖莽夫,但也是明事理的人。天家自有天家的颜面,自有天家的规矩。寻常百姓人家儿女嫁一夫都是笑谈,天家又岂能沦为天下的笑谈?届时殿下断无性命之忧,可是贤侄你呢?恐怕贤侄的结局连辩机都不如!”
慷慨激昂的陈词让鱼恩脸色通红,倒不是因为心虚或者生气,而是因为感动。两人这么说,可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试问天下间,有几人会这么干?又有几人敢这么干?然而他俩就说了,只是因为他们是他父亲的朋友,只为他能保住命!
急忙转身拉起朗宁公主,然后恭恭敬敬的走到二人身前,深施一礼后说道:“父执怕是误会了!小侄和义昌公主本是一场误会。如今她遁入空门,小侄又和鹞儿两情相悦,所以圣上看在小侄还颇有作为的份上,便成全了我俩的好事。只等小侄回京,便是明媒正娶之时,届时还望父执给小侄主持一下婚事。”
听鱼恩说完,两人才恍然大悟,自己的担心有多么多余。只见梁衍一边将鱼恩扶起来,一边说道:“贤侄何必如此大礼?某二人也是害怕贤侄误入歧途!如今看来,倒是我等孟浪了!倒是贤侄与公主不要介意的好!不然百年后再看兄长,良心难安矣!”
事情发展到现在,两人只会在心里替鱼恩高兴,祝贺他终于摆脱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他们也不会愚蠢到刨根问底,有些事情知道结果就行,过程又何必明白?
既然误会已经解开,剩下的就只是叙旧,谈感情了。这种时候,无论是出于礼貌,还是出于地主之谊,鱼恩都该设宴款待人家。
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梁衍提起话头,说出二人此行的另一个目的。
“听闻贤侄大破吐蕃,收复不少失地。”
“大破不敢当,只是侥幸赢了几场,如今秦州,渭州已是大唐囊中之物。”
听到这个回答,两人脸上都爬上喜色,互望一眼后,麻度略有为难的说:“既然如此,某二人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贤侄可否帮忙?”
“父执但说无妨,只要小侄能办到,一定帮忙。”
虽然不知道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鱼恩还是留了个心眼儿,打了个葫芦语。
“贤侄也知道,麻兄与某虽算不上望族,但也是家大业大。家业大了,要养活的人也就多了,产业也就不够用了。现如今,关内良田一亩难求,家里人吃顿饱饭都费劲,所以就想和贤侄在秦州或者渭州帮忙要块地。”
本来还以为他俩会给自己出什么难题,哪里想到这是天冷有人给送被子,缺啥来啥。正愁着那么大的地方人却少的可怜,打算阴世家门阀一把,哪知道居然有人来要。
高兴归高兴,心里知道就行,脸上还是不能表现出来,免得让他俩看出端倪,到时候狮子大开口,要这要那就不好了。朝廷的钱够没够用过,能省点总是不错的。
倒不是鱼恩忘恩负义,只是有些时候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本来就赚钱的生意,好处也不能全让朋友落下,自己白玩儿不是?
在两人越来越失望的目光中,鱼恩做了个十分为难的表情,然后叹息着说:“吐蕃人在秦州与渭州不事生产,城池尽废,土地荒芜,所以这地确实有不少。只是有些事情朝廷早有安排,小侄这个已经卸任的大总管能要来的也不多,只是不知道二位父执想要多少?”
本来以为没戏的两个人,听鱼恩这么一说,瞬间大喜过望,急忙说:“也不用太多,多了人手也不够用,每人千亩足矣!”
千亩,这是一个让鱼恩汗颜的数字。在关中,别说千亩,一百亩都很多。但是放到秦州和渭州,一万亩都不多。正如他所说,那里土地早已荒芜,有成片的无主之地,千这个数字太小了。可怜他还担心人家狮子大开口,结果人家说了个比他心里预期小很多的数字。
眼看着鱼恩的脸色越来越尴尬,两人还以为自己要多了,马上改口说:“是不是有些让贤侄为难了?那一共千亩如何?”
本来就嫌他俩要的少,所以鱼恩才会汗颜。这下两人又砍了一半,他的脸色自然变得更难看。
眼看着他脸色又变了,两人还以为自己又要多了,急忙再次改口:“五百亩也行!”
两人说道这里,鱼恩赶紧抬手示意两人别说了,生怕他俩再说下去就不要了。一改尴尬的脸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