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筱蕊持续的哭声忽然戛然而止,站在门外的纪铭才松了一口气,心里一个念头又把自己弄出一身冷汗,心里仿佛在油锅上煎一样,他怕丁筱蕊想不开。
越想越急,管不得许多用力敲门,丁筱蕊听见有人敲门,此时此刻,就算皇帝来了她也不去理会,丁筱蕊自己抱着酒子一顿灌,呛得她一阵猛咳。纪铭听见屋里的动静,更是心急如焚,加大力气敲门,还是没人来开,纪铭正准备踹门而入时,丁筱蕊受不了这没完没了的敲门声,一把拉开门,想看看是谁这么招人烦。
打开门,两个人都有些错愕,丁筱蕊看见纪铭后,心里更是没好气,本来还不痛快,现在发作起来,“我以为是谁这么惦记我呢,原来是你!”
“我听见你哭,然后没了动静,怕你出事”,纪铭有些没底气。
“哼,怕我出事,谢谢你了,看见了吧,我没事,你可以走了”。
纪铭此时正盯着丁筱蕊手里的酒子,眼睛里有心疼,但是语气却不很好,“丁筱蕊,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伤害自己了吗?”
“哼”,丁筱蕊听见纪铭的话冷笑了一下,听见纪铭叫自己的全名,那些过去的日子就全回来了,纪铭和自己生气的时候就会连名带姓的喊自己,自己过去很怕纪铭这样叫自己。
但是,那都是过去了,丁筱蕊借着醉意,“纪铭,你少来,你以为你是谁,我答应你还,那你还答应要保护我一辈子呢,少来我这摆威风。赶紧消失,我不想看见你,赶紧走。”说罢,丁筱蕊挑衅的看着纪铭,随后就关起了门。
纪铭站在门口,不知什么滋味,那些被他深深埋在心里的过去一下子涌进脑海里,就像是昨日发生的。
丁筱蕊在屋子里喝的烂醉,很快就躺在地上不动了。纪铭在门口坐了下来,丁筱蕊可能醉了,并没有把门锁上。
纪铭坐了一会儿,给阿五打了电话,告诉他下午自己先不去排练了,就把电话挂了,阻断了阿五的喋喋不休。阿五是纪铭的经纪人,也是他最好的哥们。
纪铭挂断电话后,推开门走了进去,看见丁筱蕊躺在地上,他走过去把丁筱蕊抱起来,放在了沙发上,看着丁筱蕊的眉眼,不由伸手抚上丁筱蕊皱着的眉心,丁筱蕊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把眉头皱起。
丁筱蕊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你这个傻瓜。”
纪铭听见这句话,帮丁筱蕊盖毯子的手僵在那里,像是一道闪电,纪铭恍惚中看见了肆意大笑的自己。“纪铭,你这个傻瓜”,这是丁筱蕊以前经常对自己说的,自己就会哈哈大笑。
“筱蕊,你何尝不是个傻瓜”,纪铭在心里苦笑着想。
故事是这样开始的。
这一年丁筱蕊即将大学毕业,正面临着人生的选择。
此时此刻,她正坐在开往琼州的火车上,到琼州去参加研究生复试。她揣着忐忑的心,阿弥陀佛的只想着保佑她复试成功。她在想面试成功的机会有多大呢,尤其自己还是个调剂的,所以想从自己的过去找点自信,比如自己很厉害,又或者很幸运。不幸的是,未能如她所愿。
丁筱蕊心里想着自己22年的生活,当然小学前的六年生活她是什么也没记起来,说22年有点儿多,但是就像丁筱蕊这个普通名字一样,就是厚着脸皮再给她加22年也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她的生活就像白水一样,清清寡寡。
她极力回忆,想回忆起点大事,只想起来,学前班时,班里一个小男孩欺负一个小女孩,她看不过伸张正义,推了小男孩一下,结果小男孩一直哭到放学才停下,那委屈的小眼神久久盘旋在丁筱蕊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让丁筱蕊的三观差点从小崩塌,差点就成为丁筱蕊的童年阴影
再有就是小学五年级的作文课,老师布置的题目是《难忘的新年》,别人都在回忆温馨美好的画面,只有丁筱蕊把自己在年三十晚上收拾表弟的壮举写了上去,结果当然是被老师当着全班的面作为反面典例读了一遍,同学们笑的前仰后合,在老师难以置信的眼神和同学的挤眉弄眼中,丁筱蕊煎熬到了放学,居然收到了同学们的热烈祝贺,她本以为放学后会收到同学们的嘲笑,却没想到同学们变得亲切而友爱,夸她写的真实,认为她写的不错,鼓励她多写这样的作文,好让大家开心开心,这差点儿让丁筱蕊的三观又崩塌一次。
甚至到大学马上毕业了,连个像样的表白都没收到过。不是都说么,哪个少女不怀春!想到这里,丁筱蕊不由灰心丧气,但随后又安慰自己,小时候自己没长开,高中了一切为了考大学,好不容易到了大学,偏偏又读了师范,丁筱蕊亲眼所见,在校园里一个男生左搂右抱,对于新生们来说,十分震撼呀,同班的一个男生从此立志,并有名言,师范的男生要学会博爱,所以在美女扎堆的地方,丁筱蕊哪会有什么机会。
细想过后,丁筱蕊放弃了从过去找自信来安慰自己的想法,同时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真是个普通的姑娘。
其实客观的来说,丁筱蕊长得还算不错,身量中等,身材纤细,五官清秀,一双眼睛透着灵气,最突出的要数皮肤白皙,一白遮百丑么。性格呢,不内向也不外向,但是得分对谁,典型的窝里横。
放在人堆里既不扎眼,但也不至于被埋没,用宿舍老五的话说,具有中人之姿,放在皇帝后宫里,不是被攻击的对象,只要不惹事生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