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真香的要求其实非常合理,毕竟关系到自己的性命,不是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谁都想要弄清究竟。
关键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对方。
伊藤真香见我不肯说话,忍不住再次开口道:“王欢先生,我知道你修为高深,很多东西即使说出来,我们也无法理解,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用浅显的语言为我们解释一二,毕竟我们正在合作。”
伊藤真香说话之间,我的脑袋也在飞快转动,等到对方再次向我看过来时,我才缓缓开口道:“我先问你一个问题,这里没有水,为什么要叫平天海。”
我明明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伊藤真香却极为认真地说道:“难道不是因为这里树木连绵像是大海吗?”
“你错了。”我摆手道,“古代人对山海的区别极为严格,如果没有特殊原因,他们不会称地为海。”
我随手指向远处:“这里四周被山脉围绕,中间地势开阔、一马平川,看似没有风水可言,实际上却是隐含着海纳百川之势。简单地说,平天海等于是聚集了方圆千百里之内的风水之力向中间汇聚。”
我指向远处山峰:“你仔细看那边,那两座山峰之间就是一处藏风聚气的峡口,换句话说,你可以把那里当成是入海口,风水之气从那里流入,在平天海汇聚成肉眼难以发现的地气,所以,平天海中的植被才会如此茂盛。”
“整座平天海其实都可以称为风水宝地,大到不是亲眼所见就难以相信的风水宝地。但是,平天海再大也必然会有一处精髓所在,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龙心、龙眼,或者说是海眼。而那条壕沟就是通往海眼所在。”
友田不服气道:“王欢先生的话未免有些偏颇吧?按照你的说法,这里应该有脉,如果地上的壕沟就是龙脉,那么龙脉被别人掘开之后,地气就会逐渐消散。平天海还有什么意义?”
我冷声道:“这个就得问问伊藤老鬼子了,当年掘开地脉的人是不是他?”
我抬手指向地上的壕沟道:“这是风水手法中的‘掘龙晒脊’,翻译过来就是掀开龙的鳞片、皮肤,把它的脊骨放在光天化日之下连续暴晒,时间一长,再大的龙也会被活活晒死。这不是你们东洋破人风水的手法吗?”
“东洋鬼子好东西没学会,倒是把阴毒的手法给学了个十足十啊!”
伊藤真香咬着嘴唇向一个手下点了点头,后者飞快地离开原位潜入草丛当中,没过多久,那边就传来一阵说话声。我忍不住一皱眉头:难不成小鬼子还带着电台一类的东西?
从我上山开始手机就失去了信号,更别说是平天海这种地方,他们能跟伊藤老鬼子联系,不是带着电台就是另有秘法。
没过多久,那人就匆匆赶了回来:“主公说,不是他开凿了壕沟,但是他确实在壕沟里埋了一些东西,为的就是彻底切断龙脉。”
伊藤真香和友田面露惊骇之间,同时向我躬身道歉:“非常抱歉,我不该怀疑您的本事。”
我淡淡一笑没有吭声,其实,心里却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有人来过平天海?这里不应该是萨满的禁地吗?
伊藤真香道:“王欢先生,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萨满属于巫术,巫师不讲求风水,平天海里怎么会出现风水阵?”
我也摇头道:“平天海里秘密太多,很多事情,不到最后我们没法解开谜底。先往下走吧!或许,下一刻就是秘密揭晓的时候。”
“或许,下一刻就是我们走进死亡的时刻呢?”说话的人是被打断了一条手臂的黑川。
伊藤真香冷声呵斥道:“放肆,这种话以后不要乱说。”
黑川低头一躬,没再出声。我径直向壕沟的方向一路向前之间,越来越发觉壕沟里带着一种沉沉死气。壕沟内部不仅寸草不生,甚至不见虫蛇一类的东西,就好像是被生灵故意避开的死亡地带。
我一路向前之间,还在拼命地回想自己跟叶寻相处的过程。在我的记忆里,叶寻从来就没提过他懂风水。
但是,叶寻不是那种张扬的人,你不问到他头上,他什么事儿都不会说。要不是刘大爷出了事儿,我还不一定什么时候知道叶寻会用道术。
不对!那两个字不应该是叶寻留下的。叶寻知道我不会风水,他不会故意留下这么个没头没尾的东西给我……
我正在思忖之间,身边的草丛里忽然传来了一声轻响,我转头时,正好看见一只野兔钻进了草丛。我灵机一动之下,几步追上去把兔子给抓起来扔进了壕沟。
野兔在沟里爬起来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往我相反的方向跑,我赶紧抓起石头砸在了野兔身前,想要逼着它往另外的方向逃窜。
按照常理,兔子那么胆小的东西,只要有点动静就会疯狂逃窜,可我打出去的石头差点砸在兔子身上,它却还在拼命地往前乱窜。
我一愣之下,干脆蹲在地上,捡起石头一块又一块地往兔子身上砸了过去。雨点似的石头在兔子身边砸得噼啪乱响,那只兔子却一点都没有回头的意思。我恼怒之下捡起一块石头往兔子后腿上打了过去,兔腿在石块的撞击之下应声而断,那只兔子却还在拖着残腿拼命往前。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条壕沟里有猛兽。”
动物对危险的感知最为灵敏,越是弱小的东西越是如此。那只兔子宁可被我打死也不愿意调转方向,只能说明它怕跑到后面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