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淡淡地一笑,可就连笑容都变得那么憔悴,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依旧历历在目,可是他竟然却忘记了究竟是谁把他送回来的。
刚才几乎将他围殴致死的人究竟是谁,又究竟是受谁的指使,叶寒早已心知肚明。
万幸的是,现在,他已经逃脱了魔爪,憔悴的面容下依稀闪露出一丝幸运的笑意。
然而此刻云墨的心却在滴血,泪水已经弄花了她的脸。
她紧紧地扶起叶寒,嘴里哭嚷着道:“是谁,是谁打的你?我要将他关进监狱里面去!”
然而叶寒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已经什么也说不出来。
疼痛已经麻痹了他的脑神经,他已经完完全全地晕了过去,倒在了魏云墨的怀里。
“叶寒!叶寒!”
呼唤无果,魏云墨咬着牙,紧紧地抱着叶寒的身子。
叶寒的身子已经发冷,冷如寒冰,他就像是个刚从冰里面走出来的人。
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身体的温度去帮助他。
而此刻,胡灵汐已经将胡父叫了出来,站在了大厅不远处。
胡灵汐这时候才看见云墨和叶寒紧紧地抱在一起。
他们抱在一起的时候,是那么和谐。
凉风从门外吹了进来,然而他们却一动不动,似乎已经融为了一体,变成了这雨夜里的石雕像。
胡灵汐动容地流着泪,心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将自己的温暖留给眼前这名男子,让他也感受到,自己也有一颗炽热的心。
胡父焦急地走了过去,给叶寒把了把脉,满面俱是惆怅之色。
没过多久,他便仓惶地对着胡灵汐道:“快,把浴室的浴盆灌满热水,我去抓药,云墨,你在这里好好看着他!”
……
治川镇的尽头,那家漆黑的工厂。
办公室内本应该有两个人,一名黑衣人,一名虬髯男子。
然而现在,却只有虬髯男子一人,和一名女子。
虬髯男子坐在摇椅上,依旧悠闲地摇晃着,嘴里叼着根德国进口雪茄。
似乎晚上这个时候,这名男子都会叼着根雪茄,手里拿着两颗核桃大小的黑色狮子头。
这时,一个穿着花色豹纹衬衫的男子走了进来,径直冲到了虬髯男子的身边,尾随着的,是一名全身漆黑的黑衣人。
花衣男子还没等黑衣人关上门,便迫不及待地说道:“最近这个白衣杀手似乎有些不*分啊!”
虬髯男子凝眸望去,将雪茄从嘴里拿了出来,随后问道:“怎么不安分了?”
花衣男子道:“听黑衣杀手说,他居然救了一个人。”
虬髯男子的眼中忽然爆射出一种异样的寒光,就仿佛听到天下间最不可置信的事情。
他动了动眉毛,厉声问道:“什么,他救的什么人?”
坐在房间角落沙发上的那名女子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虬髯男子,就像是从未见到过他如此愤怒。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令他愤怒的事情本就不多。
只听虬髯大汉掐断了雪茄烟头,重重地砸在烟灰缸内,恨恨地问道:“没我的命令,他居然敢救人?”
花衣男子说道:“他救的人,你也知道。”
“谁?”
花衣男子没有开口,却只听后方的黑衣人说道:“这个人叫做叶寒!”
“什么?”
听到叶寒这个名字,坐在角落里的那名女子也霍然站起身来,随后双手环胸,对着虬髯大汉奚落道:“秦老头儿,这就是你手底下的杀手干出的好事儿?我之前联系你叫你去杀叶寒,可是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你的手下居然没有动手,反而成了他的救命恩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不等虬髯大汉开口,又继续讥讽道:“告诉你,当初如果不是我老爸,你没准现在都已经把牢底坐穿了!哪还有机会坐在这里,掌管这么大一个玩具厂?”
虬髯大汉这才望着角落里这名说话刁钻古怪的女人,笑道:“你叫我帮你杀叶寒,可是却没有说过什么时候杀呀!他这么侮辱你,如果就这样让他死了的话,岂不是很亏?”
女子怒插着腰,恨恨道:“到现在你还知道帮你的手下说话,不过可惜,你的这名手下迟早会背叛你!”
虬髯男子眼中寒光闪露,严肃道:“为什么?”
女子冷笑道:“作为一名杀手,就一定要杀人不眨眼,而且要六亲不认,他们的手里沾下多少鲜血,却一眼不眨,这才叫做杀手!”
虬髯男子闭口不言,只有点头承认。
女子继续道:“然而现在他居然学会了救人,那就一定是被人指使的,指使他的人是谁?你有没有想过?”
虬髯男子的目中忽然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女子慢慢地走向他,邪笑道:“或许指使他的人是一个男人,那么他就是背叛了你,找了一个新老板;又或许她是一名女人,那么他就再也不能称为杀手!”
虬髯大汉握着狮子头的手捏得更紧,似乎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两颗狮子头捏爆。
女子还不肯罢休,喋喋不休道:“能够让一名杀手救下别人的女子,当然也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这个女人给的钱比你给的多,另一种就是他已经对这名女人产生了感情。”
虬髯大汉双眼怒凸,似乎已经不想听下去。
而女子却丝毫不在意他此刻的心情,笑道:“一名杀手如果有了感情,他就不能称为杀手。因为他会发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