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听了晟明渊的话,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羞涩脸故作淡定扭回来,一脸不自觉的傲娇,提着裙摆又重新上了驴车。
若晟明渊的话只是让刘钊心里惊骇这人身份该有多尊贵,那两人的互动便让刘钊心里咯噔一下,危机感瞬间涌遍全身。
他原想着这次秋闱及第便上寻家提亲,可这会……
难道,他迟了一步?
驴车马车很快重新启程,向湖边村走去。
驴车里王氏老早醒了,盯着寻常眼都不眨地猛瞧,寻常装鸵鸟闭目养神,当没瞧见,心一直提着,就怕王氏拿一堆她没法回答的问题问她。
而马车这头,气氛同样微妙。
晟明渊与刘钊相对而坐,两人互相看着对方。
刘钊心下涩然,眼前的男人气度非凡,通身都是上位者的气势,他心智不俗,一眼就足以明白自己跟他的差距。
年龄、阅历、身份,没有一样比得上人家。
晟明渊也对这个突然冒出来明显与寻常关系不一般,且一看就对寻常存了别样心思的少年很是在意。
如刘钊所想,他的年纪、阅历、身份都不是刘钊可比,可也正因如此,他和寻常,远没刘钊和寻常来得来得登对。
一句话,晟明渊对自己的年纪有些在意,跟刘钊比起来,他实在太老了。
他是晓得自个修炼了煅体之法,寿命长不显老,可寻常不晓得啊,万一她觉得刘钊这样的与她更般配呢?
于是——
“听闻刘公子才学不错,不如探讨一二?”
“荣幸之至。”
……
刘钊的马车跟着寻常的驴车一起进了湖边村后,向着竹林尽头的方向走。
在王氏家附近,寻常停了驴车将人放下。
王氏眼神在马车和驴车之间隐晦地扫来扫去,笑得一脸怪异。
临窗而坐的晟明渊侧头,睨了她一眼。
就一眼,将王氏吓得腿肚子一哆嗦,直直瘫到了地上。
没人管她被吓着,马车和驴车一起继续走起,往寻常家开去。
王氏擦了满头的冷汗,从地上爬起来匆匆回家,连遇着熟人都没心思搭理。
一回家她就把忙把门拴上,任家里人问她出了何事,皆闭口不谈,生怕传到那人耳朵里给自家招来杀身之祸。
寻常一行人快到竹林尽头的时候,正好遇上见寻家没人准备返航的百里家马车,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同往。
没人晓得刘钊的马车里都发生了什么。
只是下车的时候,光晔惊讶地看到自家主子竟对刘钊那个少年郎眼露赞赏,却一脸不悦,栗子也见到自家少爷对那个尊贵的男人一脸钦慕,眼底却暗藏晦涩。
好不容易挨到到家下了驴车,寻常颠得腿软,可没空管这两男人如何交锋。
招呼了几人在客厅喝茶,又开了几罐已经可以喝的葡萄酒过滤了放桌上准备中饭时饮用,寻常便忙着弄她的河虾河蟹去了。
不过一个转身的功夫,寻常在炤间里就听到客厅里有喧哗声传来。
走出一看,就见着地上散落着三只瓦罐,小寻安坐在那傻笑着,小下巴上紫红紫红的。
百里玲珑那妞手里还抱着一只瓦罐倚着桌子在那喝,小脸红扑扑的,边喝边打嗝,一旁百里清雅和绿敏想抢她的瓦罐,结果瓦罐被她抱得死紧,愣是怎么都抢不到手。
见着寻常出来,百里玲珑还朝她嚷嚷:“寻常你太坏了,有这么好喝的酒不早拿出来……”
没一会,这喝得晕晕乎乎的人就睡了过去。
中饭还没做好,人先喝醉了。
得,哭笑不得的保姆常认命地和绿敏一起将人弄进自个屋躺着。
正急着出来给寻安娃子收拾,就见晟明渊不知何时抱着小娃子坐在了桌边,正拿着块精致的手巾给他擦脸。
堂堂摄政王给她家小娃子擦脸!
不过联想到这人在驴车上抱着她不肯撒手的事,寻常收起眼里的荣幸,心下嘚瑟,这男人一逮着机会就撩她,要说对她没意思怕是老天都不信!
哼,本姑娘大发慈悲,就给你献殷勤的机会。
小客厅里的气氛似乎有些微妙,寻常嘚瑟归嘚瑟,还是有些呆不下去,见寻安娃子有人管,二话不说忙又逃回了她的炤间。
离开了一小会的寻常不知道,刚才客厅里三个大男人不知揣着什么心思,都想去抱寻安,结果被身手敏捷的某人抢了先,气氛自然微妙。
“阿渊不是一向最烦小孩的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耐心了?”百里清雅笑意不达眼底。
晟明渊老神在在:“自家的孩子,如何能与旁人家的孩子相提并论。”
某人不要脸的话一出,一厅的人脸色都变了。
三男人对寻常的心思可谓司马昭之心,可说得这般坦然不要脸,刘钊和百里清雅自问做不到。
就是光晔都服了他家爷,自从遇上寻常之后,他家爷一直在刷新他的三观,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可没一会,几人就领教了什么叫更不要脸,豁得出去——堂堂大晟的摄政王,竟跑炤间将打下手的绿敏赶了出来,抢了寻常的勺子当起了厨子!
都说君子远庖厨,旁人不说,刘钊和百里清雅两只,是真的从未入过家里厨房的。
便是百里清雅跟着晟明渊行军打仗多年,也没亲自烤过野味,都有底下人弄好了给他奉上。
从前两人都对君子远庖厨十分认同,可这会站在炤间门边,看着炤间里配合默契,一个掌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