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轻拂,晨光熹微。
庄明从自己居住的破房子中走出,面对着明媚的阳光伸了一个懒腰。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这个早晨和往常并没有不同。
只是,当庄明准备开始进行晨练的时候,他的小院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一个肥胖的警察。
“这不是王副署长吗?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庄明看着站在自己院门前的王一鸣,心中微微一惊。作为在麻石颇有名气的黑拳选手,庄明自然认识许多大人物,而王一鸣副署长正是他认识的大人物之一。
“庄先生,这么早就开始晨练啊。”王一鸣双手后背,微笑着说道。
庄明皱了皱眉,问道:“王副署长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王一鸣不再客套,而是开门见山的问道:“庄先生昨晚去了哪儿了?”
“我?我昨晚一直在家里啊,除了什么事情吗?”
王一鸣静静地盯着庄明看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你是不是经常教一些孩子打拳?”
庄明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他板起了脸:“怎么,我难道不可以教他们打拳吗?”
王一鸣笑了笑,他走进小院,掏出几张照片,递到了庄明的手中。
庄明看了几眼照片之后,有些疑惑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一鸣指着某张照片中一个昏迷不醒的混混,说道:“看看他的手,看看他的受伤方式。”
庄明细细打量起来,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
“联邦军用格斗技中的卸肘法,你经常使用的招数。”
庄明板起了脸:“你怀疑这是我做的?”
王一鸣笑了笑:“不,我当然知道这不是你做的,根据受害人描述,袭击他们的是一个年轻人,你显然没那么年轻。但是在麻石,能够熟练使用这种军用格斗技的人并不多。”
庄明终于明白了王一鸣的意思:“你是说,你怀疑行凶的人是我这里的孩子?”
王一鸣点了点头:“除了你这里的人,我想不出谁会有这种本事。”
庄明拿起王一鸣手中的照片又翻看了几张,突然冷笑道:“我不明白。”
王一鸣问道:“你不明白什么?”
“你们警署怎么突然对这样小小的伤人案子这么上心,居然需要劳驾堂堂的副署长大人您亲自出马。”
王一鸣再次将手伸入怀中,这一次他取出了更多的照片。
“两年时间,四起伤害案,受害人总共有十三人,每个受害者都多处骨折,这可不是什么小小的案子啊。”
庄明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多人?”
“没被人发现的估计更多。”王一鸣取回照片,重新塞入怀中,然后说道:“当然,这些受害者都是一帮该死的垃圾,他们大部分都是在打劫的过程中被人反杀,所以从法理上,这个家伙只是在正当防卫。但这个小子下手也实在太重了。最近麻石来了一个纪录片摄制组,警署里现在忙得焦头烂额,我可不希望这小子这时候再给我捅出什么篓子来,所以我今天过来是想要提醒你,让那个小子最近给我老实一点。”
庄明沉默了片刻之后,点点头:“如果真是我这里的人,我会替你转告的。”
王一鸣笑了笑:“好了,我也该走了,摄制组里的那个女记者脾气可大的很,我得回去好好伺候着才行。”他整了整自己的帽子,“对了,这周日的拳王赛应该轮到你出场了,你可要好好加油啊,我在你身上压了三千块。”
望着王一鸣离去的背影,庄明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他已经猜到做下这些事情的人究竟是谁。
“臭小子,下手真是不知轻重啊。”
……
……
陈凡并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居然惊动了麻石警署副署长的大驾,此刻他正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厚厚的书堆之中,默默地做着习题。
夜晚,这个家伙还是一个游荡在废墟之中的扒荒客,可到了白天,他却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文弱的高中生。
如果孙楠见到了现在的陈凡,她一定会觉得自己的想象并没有出现多少偏差。这是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少年,他的脸庞青涩而又稚嫩。平心而论,这张面孔没有什么特色,称不上帅气,但也绝对说不上丑。唯一称的上有特点的地方,就是他的双眉,他的眉毛太过刚直,显得异常锋利。不过在带上一副呆板的黑框眼镜之后,这份锋利被极其巧妙的隐藏了起来。
陈凡并没有近视,他也没有任何眼疾。
他之所以带着眼镜,完全是他母亲的要求。按照他母亲的话说,陈凡带着眼镜的样子非常像他的父亲。
陈凡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他的家里甚至连一张他父亲的相片都没有。
小的时候,每当他试图向母亲询问父亲的事情时,这位独自将陈凡拉扯大的单身母亲总是会异常烦躁地说一句。
“你没有父亲。”
不过,当陈凡越来越大之后,这位母亲却又开始说。
“你长得越来越像他了。”
陈凡知道,母亲口中的他,指地就是自己的父亲。
母亲对这个从未在家庭中存在过的男人的情感显得非常复杂,她似乎极端恨他,恨到抹除掉了这个家中所有关于他的印记,恨到决口不提他的名字;但她又时常默默地站在阳台上举目远眺,仿佛是在等待着这个男人的出现。
陈凡被母亲的这种喜怒无常搞怕了,渐渐地,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