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罗斯科想说我听不懂你的话,但是现在事实如此,已经把所有的黑暗都摆在了面前,罗斯科没有勇气再说些其余的话,比如说“我不知道”。
他是知道的,但是做这些之前,摆在罗斯科心里的,是钱,是价值,是利益。
罗斯科坚信他做的这些是江淮安一定能接受的,外忧内困,当真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备选人,所以他跟着温言,签订了协议,在商场混迹了这么久,罗斯科学的外界的那些歪门邪道,都沉淀进了他的骨子里。
前期的策划交的那么快,也是他一手做成的,为的就是让江淮安放松警惕,能够相信他,相信这个项目能够圆满完成。
而后期工作已经进行到了这个地步,江淮安绝对再没有什么能力去换人了,这个时候,罗斯科主动做了两个方案,一个就是平平无奇的方案,为了让江淮安不满,另一个就是他已经加工过的绝对会让江淮安满意的方案。
这两个方案作为备选,都取决于江淮安的态度,而以罗斯科这么多年做成的项目的经验,是不会有人拒绝他的。
拒绝了他,会让整个项目的人都受到难以想象的打击,这个是江淮安一个人承担不起来的,而要是对了大家说了实情,更加会让人失望。
项目进行到关键地方罗斯科才发难,当真也是掐的正准。
“我……我不会这样做的。”
罗斯科望着温言,眼神一变,他又凑近了温言,“我不会放弃自己的利益的,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切,现在的一切对我有多么重要。”
温言笑了,神情很颓唐,“重要?比我还重要吗?”
他们是朋友,罗斯科的眼神变了,他几乎是在咆哮,对着面前的温言,额头顶着额头,不复以往的优雅,像是被困在牢笼里的猛狮,“温言,你不要逼我!”
温言面无表情,“我从来都没有逼过你,做任何事。”
罗斯科的情绪还是很激动,与温言的平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恍惚间,温言仿佛又看到了之前的罗斯科,朝气蓬勃的站在他面前,带着少年的自信与勇气,“交个朋友,一辈子的那种?”
转过现在,一切都是暗淡的。
“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你知道的。”罗斯科还在不死心的劝阻温言,“你只要换一个想法,为我考虑一下……”
“好了,不要说了,罗斯科,你已经够让我失望的了。”
罗斯科佝偻着腰,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温言没有再看他一眼,站起身,平平静静的说了一句话,“如果你不答应,后果可以想见……再过个几分钟,就会有一大批人冲进你的房子,告诉你,嘿!不许动!”
罗斯科像是疯了一样,猛地困住温言的双手,他已经看见了,温言正在掏出手机,准备拨号,“别这样!别这样对我!!”
温言拿着接头人的照片威胁罗斯科帮助江淮安,否则立刻报警……搜查罗斯科家里。
他拿出了手机的时候,就已经这样打算了。
或者说……
“如果你不放我出去这扇门,那么大概再过十分钟,这里就会有一大群人,持枪敲响你的门,问你,你好,温言在这里吗?”
温言一脸冷漠的继续威胁他,“如果他们听不见我的回应的声音,你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罗斯科失去了最后的力气,从背后抱住了温言的双手放下来……像是一个真正的失败者。
他最终还是……不得已妥协了。
“江部长,最近工作怎么样?”罗斯科淡淡地问。
江淮安却觉得罗斯科的话语里充满了嘲讽,江淮安有点生气,语气也不怎么好:“罗斯科,你不会闲的专门来打听江氏的事吧!”
罗斯科轻笑了一声,幽幽开口:“当然不是,毕竟跟江部长相识一番,想问问江部长需不需要我的帮助?”
江淮安听着话筒那头造成项目停滞的始作俑者的虚情假意,心中冷笑了一声:“罗斯科,你是觉得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这么干不是第一次了吧,不怕我去查你?”
罗斯科本来被温言查出证据心中不悦,想来江淮安这里讨些嘴上便宜,但一不留神被江淮安踩了痛脚,还没等江淮安再说什么,罗斯科直接挂掉了电话。
对于普通人来说江淮安那只是正常气恼时说出的话,谈不上多伤人,只是罗斯科刚被人调查出了端倪,差点掀了老巢。江淮安刚刚的话听在罗斯科耳朵里格外刺耳。
江淮安不明所以,以为就是罗斯科无聊打来调侃他。他暗骂了一声混蛋,电话那头的罗斯科一连打了几个喷嚏,感觉非常不好。
罗斯科想起了温言,叹了口气,又拨通了江淮安的电话号码,这次响了很久才有人接。
电话一接通,江淮安明显在生气,罗斯科心情突然好了,开口道:“江部长,真的不需要帮忙,我感觉你的焦虑已经要通过话筒传......”
“滚!”江淮安当机立断地挂断了电话。
罗斯科笑了笑。罗斯科再拨通江淮安的电话,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没有办法,他只好自己亲自去江氏登门拜访了。
罗斯科开车来到江氏,向楼下前台通报自己要见江淮安。前台的小姑娘一看来这么一个勾人的大帅哥,差点没把持住,拿起电话手都抖了两下。
罗斯科看着笑出了声:“小妹妹,怎么精神不好啊?江氏太压榨人了吧!”说罢罗斯科还朝前台小姑娘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