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打压江家,以达到蓝帝平衡的目的。
而且,他以为,浪云迹与江照风的情谊来自于独孤侍卫,只要打压了独孤侍卫,便算是打压了江照风了。
谢近员笑着抬起头,“臣以为,为何不让江照风断绝与独孤侍卫的关系呢!江照风与浪云迹那个逆贼都是独孤侍卫教出来的。断了关系,便是让他断了和浪云迹那个逆贼的关系。”
蓝帝点点头,“有些道理。“
独孤侍卫是他心里的刺。
独孤侍卫是先皇的贴身侍卫,先皇死前要自己不伤独孤侍卫一根汗毛。
为什么呢?
蓝帝一直不明白,直到那天,独孤侍卫在先皇陵前痛哭,喊着先皇的乳名,他才知道,原来,他们之间有那种情谊啊。
如同江照风与浪云迹那个逆贼的情谊一样的啊!
他独孤侍卫勾引了先皇。
他教出的两个皇宫最厉害的侍卫也是那样的,那样的,令人不耻!
可是,江照风,哎!
蓝帝叹息,“江照风为人如何,朕很清楚,他不肯的。”
“他不肯,便说明,心里放不下浪云迹那个逆贼,一个心里装着逆贼的人,凭什么娶美丽端庄的公主呢!”
谢近员的话让蓝帝微微一撼,不禁笑道:“谢近员啊谢近员,你被朕处置了之后,倒像是懂了点事。那便如此吧。”
”宣公公,待会儿你便亲自去江家宣旨意,要他江照风于半个月内,与独孤侍卫断绝关系,另外,与浪云迹那个逆贼有关的一切断绝关系。“蓝帝道:”他要是做不到,或者敢抗旨不尊,
便立刻射杀!“
蓝帝的话素来如此不容违抗。
散朝。
江家,江照风正在练剑。
清风徐徐,江照风的侍从丸儿正在一旁为江照风擦拭剑鞘,剑鞘很长,剑柄雕刻成青鸟模样。
江照风剑随风动,意态俊朗不俗,眼睛余光瞥见了擦剑的丸儿,丸儿一脸安静,瘦削的长身立在一边。
看起来十分沉静。
江照风不禁想,以前都是浪云迹在一边为他擦拭剑鞘,现在浪云迹要是在身边多好。
随即又灭了此等心思,蓝帝要他娶永静。
其实,他觉得永静是个很美丽的女子,可惜呆傻。
江照风一早就明白了。
永静如果不嫁给自己,便很难嫁给旁人。
其余的官家王孙,都是唯利是图,如果知道永静是傻子,必然认为这是蓝帝的羞辱。
可是,只有江照风知道,蓝帝素来阴毒狡诈,做事也一向斩草除根,可他内心里尚有温存。
必然是舍不得永静所嫁非人,遭人欺负。
也不想破坏朝廷与其它贵族之间的平衡。
江照风微微凝眸,心思似乱又定,似定又乱,难以自安,便按下了剑,不肯再练习了。
“公子,喝杯茶吧。”
丸儿将茶碗递到了江照风面前,又问:“公子,这剑鞘怎么换了,不是从前的那个剑鞘了?”
江照风笑笑:“从前那柄剑鞘,是浪云迹送的。蓝帝也知道,我也该换剑鞘了。”
丸儿似懂非懂的点头。
外边便传来宣公公的旨意。
“哟!江公子,您练剑呢!练的如何了。本公公不曾打扰你吧?”
宣公公走来笑嘻嘻道。
江照风素来是在内宫跟着蓝帝混的。知道宣公公素来脾气好,心地好,不是一个恶人,也不是那种见高踩低的,便含笑道:“公公怎么亲自来了?”
宣公公立刻笑道:“我怎么能不来。其他的公公何其刁钻,又不是十分体贴陛下的意思。那么,陛下也担心他们传错了陛下的意思,故而,需要老奴亲自过来。”
江照风微微笑道:“亲自过来?这是何必。迎娶公主的旨意,还需您亲自来一趟?”
丸儿已经乖觉地给宣公公奉上了茶水。
茶是上好的梅花雪,江照风从前最爱喝的。
江照风立刻道:“去换碧螺春来。不懂事的东西,宣公公最爱喝碧螺春。我往日总和你提起,你怎么疏忽了?”
丸儿立刻拍着脑袋,道:“哎呀,是奴才疏忽了。奴才该死。”
江照风笑道:“公公见怪,公公见怪。下人不懂事。”
宣公公道:“不必不必。江公子乃是陛下看重之人,竟能记得老奴最最爱喝的,已经很了不得了。想那谢近员,一向纨绔,虽得陛下在意,可是他何曾在意过老奴。”
江照风摆摆手:“公公切莫拿我与那谢近员相提并论。我与他具算得上是公侯子弟,可惜,他配不上谢家这个大族。”
宣公公道:“其实,其实陛下要我来,也无非宣个旨意而已。不是来议论谢公子的。”
宣公公道:“您要娶永静,可是,谢近员给陛下出了个主意,说,您必须和独孤侍卫断绝关系,您才能迎娶永静。”
江照风轻蔑一笑:“那我不肯,岂不是不必娶永静了?”
宣公公道:“那便算是刻意拒婚,算做不敬公主之罪。陛下说,您要是不肯与独孤侍卫断绝联系,那么,便赐您死罪。”
江照风道:“陛下要您来传旨,必不是要我江照风死吧。”
宣公公道:“不错。老奴揣测着,陛下还是不愿意您死,所以,您必须与独孤侍卫断绝关系。”
“我要是不肯呢?”
宣公公笑了笑:“您要是不肯啊。那么,陛下便一杯毒酒,赐死了独孤侍卫。”
江照风立刻道:“他怎么敢?他答应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