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冯文杰瞧着天刚黑,端着一盘子做工精细的月饼朝茗婷轩走去,心跳声像打鼓似的,一下一下的在他耳边响着。
冷风一吹,不免有些退意,许是酒醒了,他此时又有些后悔了,但想起了白天放下的豪言还有白婉那张精致的脸。
若是失败了,恐要被那群狐朋狗友好一番嘲笑了,他冯公子这么fēng_liú倜傥怎么会连个女人都拿不下呢。
所以这是硬着头皮也得上了,冯文杰一边跟自己说着不紧张不紧张,却发现心跳的越来越快,越发的紧张。
双手紧紧的握住托盘,但还是止不住的抖,冯文杰心里对自己说,若是不想被小瞧就别抖了。
反正冯老是他爷爷,就算被发现了也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骂他一顿。
可要是不抓住今天的机会,老婆没了就是真没了,冯文杰发现自己心里安慰一番也没那么紧张了。
整理好自己的神情,端稳了手中的托盘才在茗婷轩门口停下,端起了平常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去给我通报一下,我今天是来给主子送月饼的。”
守在门口的丫鬟迟疑了一下,见冯文杰神色不善便走了院子,敲了敲白婉的门。
听到敲门声传来,白婉有些疑惑,今天春暖出去了不可能来敲门,莫不是有谁来了。
于是便穿戴整齐了打开了门,丫头朝自家主子看去,只见白婉面色清冷,整个人就像一个月下仙子,似乎下一秒就能随风飘去。
“怎么回事?”
丫头听到白婉询问便回过了神来,低着头看着脚尖道:
“冯司机在门口侯着,说是给您送月饼来了。”
冯文杰只是个司机,但是是冯老的孙子,平常奴才们捧着他是喊少爷,但在主子面前,自是喊司机罢,所以说冯文杰一直对他奴才的身份耿耿于怀。
白婉扯了一下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冯文杰是个什么人她心里清楚,是个只会玩姑凉的草包。
此次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她也不怕那蠢货就是了,自是要去会会那人的。
“去把冯司机请进来,我在亭子里等他。”
丫鬟应允一声离去,白婉关上了屋门,踏着细碎的步子朝不远处去的亭子里走去。
白婉刚坐在石凳上,余光就瞟到了由丫鬟领过来的冯文杰。
那厮仍然跟往常一样痴汉的看着她,目光直白且油腻,手里捧着一盘子做工精细的月饼,看着还是那么个回事。
冯文杰一边直勾勾的看着白婉,目光在白婉的细腰上打量,一边把盘子放在了石桌上。
“今天中秋节外面热闹的很,我瞧着表姑凉没有出去,便自作主张的给您带了些月饼回来。”
冯文杰略有些谦卑的道,嘴角还扬起了一抹自以为十分英俊的笑意,却不知落入白婉眼里是何等的可笑。
白婉心想,你也知道是自作主张啊,可面上不显,从盘子上捻起了一块月饼道:
“那我就尝一块试试了,不能辜负冯司机的心意。”
冯文杰在听到冯司机的时,更加坚定了要把白婉搞到手的心。
眼睛一直盯着白婉拿着糕点的手,只见那手离白婉嘴边越来越近,最后却停了下来,冯文杰心下一沉。
当白婉把月饼放到嘴边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戾气,她一闻就知道里面添了东西。
月饼的香味里带着一股子花香味,是窑子里低劣的催情剂的味道,给客人增加情趣的。
“怎么不吃,是不合胃口吗?”
冯文杰故作镇定道,手里却有冷汗冒出来了,他怕白婉察觉出什么不对来。
听着冯文杰貌似关心的话,白婉眼里掠过一丝凉薄之意,将手中的月饼咬了两口。
看着冯文杰脸上有些欣喜之色,白婉放下糕点道:
“既然东西送到了,春月你就送冯司机出去吧。”
“可是……”
冯文杰听罢有些错愕的看着白婉,这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啊,不应该是把他留下来喝喝茶说说话吗。
若是白婉知道了冯文杰的想法想必要嗤笑一声,若是冯叔自是如此,他一个司机还想她挽留,多大面呢。
“嗯,怎么了?”
白婉似笑非笑的看着冯文杰道,冯文杰看到白婉的神情就不敢再说什么了,由春月带着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茗婷轩。
冯文杰直到被关在院外才反应过来这事是泡汤了,在园内一直被白婉牵着鼻子走,他嘟囔了几句后离了去。
园内,白婉坐在石凳上,盯着那一盘月饼发呆,纠结了片刻后,便把剩下的月饼拿起来吃。
说实话这月饼的味道还不错,如果没那股子fēng_liú场所的花香味的话,白婉如是想着。
她吃了这月饼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她之前撩拨卫康确定是有意的,她需要一把刀。
而卫康正符合这把刀的标准,她和莲华的斗争已经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了。
最近白敬亭把她带入上流社会,就是想让她打压莲华,现在莲华动不了她,她同样也动不了莲华。
那些排挤什么的都是无痛无痒的,她也不需要找个什么夫婿,目前她根本没有结婚的想法。
但如果莲华嫁给了杨曦那就不一样了,就算莲华想要她的命,也没人拦的住,也没有人会去拦住。
白敬亭那老狐狸就是算定了她不会无动于衷,可她也只能如了白敬亭的意,去搅黄这门亲事。
所以卫康对她来说是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