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

“听说昨天戴家那个小少爷死了,给人剥了皮。”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都昨天下午的事了。”

一个小厮神秘兮兮的凑近先前那个小厮道:

“我一在戴家的亲戚给我说,昨天戴夫人逼死了一个姑凉给她死去的儿子当鬼新娘呢,活葬下去的。”

“这可真是造孽啊,好好一姑凉就这么死了。”

“可不是说嘛,像我们这种娶个媳妇都难,真是命不同啊。”

不知怎的话题便从唏嘘歪到了同人不同命上,两个小厮许是谈论的太过投入,连冯叔到了身后都没发觉。

“有这功夫闲聊,还不如多做点事,只想着偷懒,当然改变不了命运。”

两小厮一听那熟悉的声音,吓得双腿一软,连忙转过身低着头,做出一副认错的模样。

面含苦色,冯叔说的那话必是听了他们的谈论,也不知在身后站了多久。

冯叔见两人认错态度良好,便也不多做追究,踏着沉稳的步子走入了院内。

轻敲了两下门,便候在门口等待,屋内传来稀稀疏疏的穿衣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屋门打开,正是卫康。

卫康显然是刚醒,头发也有些凌乱,脸上刚睡醒的潮红还未退下,然衣服仍是扣的整整齐齐的,正如此人的性格。

“卫大人日安,不知老奴是否打扰了大人的清梦。”

“未曾,我本来此时也要起来了。”

卫康将冯叔领进了屋,虽然他不太擅长于交际,但是基本的人□□故还是懂的。

卫康拿起水壶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放在了对面。

“您也坐吧。”卫康一拱手向冯叔道,说完便先行坐了下。

“大人客气了。”冯叔也不推迟,跟着坐了下去。

“不知您来访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我家主子让我来问一下昨日戴家的事和您有没有关系。”

冯叔说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这只是走个形式罢了,是与不是都没有影响,是顶多就让戴家不查了,不是就继续查。

虽然戴家是死了一个独苗苗,但是儿子可以再有,而杨家可不是轻易能惹的。

这便是现实,就如同那戴夫人能轻易将青娘给她儿子陪葬一般,权势决定一切,戴家不过是欺负人家一个孤女罢。

“是与不是有什么区别吗?”卫康凝目看着冯叔,相当于间接的默认了此事。

冯叔轻笑了一声道:

“大人说的是,吾主倒不是要追究此事,只是让您收敛些许,免得惹得一些家族人心惶惶。”

前天白婉的宴会上,上流圈子的大多是见过卫康的,杀完剥皮,这种手笔大概只有杨府的人干的出来了。

卫康心中不免讥讽一笑,他自是懂冯叔说的意思的,就是让他别挑些公众人物下手。

“我会的。”

“既然话已带到,老奴就不多停留了。”

冯叔老脸上挂着世态的笑离去,这个世界令人可笑的便是像冯叔这样的人反而能好好的活着。

昨天那青娘活人下葬的事,他回府不久就知道了,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大概就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吧。

厅里,戴志峰晦涩的坐在金丝楠乌木椅上,昨日他听闻戴贸出事了就跑到白家来问,看此事能不能继续追究下去。

因为昨天天色已晚,怕人已经歇下,白敬亭说今日给他一个交代。

他自是希望不是卫康干的,若是别人做的他还能追究,毕竟是养了快二十年的儿子。

虽然说大家族无感情,好歹也是他娇养长大的,他儿子死的那么惨,若是他没有一点表示就枉为人父。

这时冯叔从外边走了进来,刚跨过门槛,戴志峰就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显然已等待多时。

戴志峰急切的出声道:

“怎么样了。”

冯叔面色诡异的看了戴志峰一眼,戴志峰心沉了一下,大概能从冯叔神情中猜出结果。

但是戴志峰仍不死心的看着冯叔,想听冯叔亲口说出。

冯叔见戴志峰这番神情,摇了摇头道:

“这回我帮不了你了,主子叫您不要再追究此事了,追究也追究不出什么来。”

戴志峰听罢面如死灰,冯叔看了倒也有些同情他,他也只有根独苗苗,自是理解些他的心情。

“你也不必太伤心,你还年轻,还可以再生一个。”

戴志峰勉强的笑了笑,再多的安慰也是苍白的,生孩子岂是说生就生的,培养一个接班人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心血。

戴志峰浑浑噩噩的回了戴府,戴夫人隔老远看见了戴志峰,一下子就冲了过来。

“怎么样了,白家怎么说的。”

“白家叫我们不要追究了。”

戴夫人听罢不可置信的看着戴志峰,似乎第一次看透此人似的,将戴志峰推一把。

“戴志峰,这可是我们儿子,他死的这么惨,你居然说不追究了,这能不追究么,你是个当爹的么?”

戴志峰方才脑子混沌,给戴夫人一推,腰撞到了花瓶架子上了,名贵花瓶碎了一地,这时也有些火气出来了。

“这是我不追究么,我敢追究么?我裤袋子上系的可是我们戴家一百多口人命。”

戴志峰给气笑了,把袖子一拂准备走出去,本来心情就不好,回来还看着这么一个糟心的。

戴夫人给捧惯了,直接上前去抱住了戴志峰的腰,咬牙切齿着道:

“你今儿不给我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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