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琉璃虽然没开口问,但根据此情此景也判断出,这章清荣当初潜伏在王府,随后放了火。
而章清荣怕也不是这人的名字,而是化名罢。
叶琉璃担忧地看向东方洌,生怕他失控。
却见,轮椅上静坐的东方洌目光悠远,好似看着被迫跪在地上浑身是伤的章清荣,却又好像透过章清荣看向什么东西。
梅寒川缓步上前,冷冷地勾着唇,“贤王殿下,您可以发问了。”
一时间,没人应。
就在叶琉璃思忖着要不要她来帮忙逼问时,东方洌却淡淡道,“他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却不是问章清荣,而是梅寒川。
梅寒川微微挑眉,“二皇子。”
叶琉璃松了口气,好在不是叶相,虽然她和叶相没什么关系,但这身子好歹也姓叶,如果真是叶相干的,她怎么面对贤王
东方洌了头,“杀了吧。”
那人猛地抬起头,眼中有错愕和恐惧,“贤贤王殿下小人错了,小人想将功补过,求王爷给小人给小人一条活路”
叶琉璃担忧地看了过去。
东方洌缓缓闭上眼,“动手。”
顾斓汐上前,从侍卫手中夺过刀,内力灌注,手起刀落,那人连一声惨叫都没有,人头已经落地。
从切断的脖子处喷出血来,足足喷了两米远。
饶是曾经混过急诊室的叶琉璃也忍不住一声尖叫。
叶琉璃上学时解剖过,但那些尸体却被福尔马林泡成牛肉干样。虽然之前见过玉兰砍董传良,但到底也不是砍头,她怎么也没想到砍头这么残忍,太吓人了。
东方洌见叶琉璃害怕,赶忙道,“琉璃,来这里。”
叶琉璃有种羞耻感,她虽然还不是正式医生,但好歹也是学医,怎么能被吓成这样强撑着,“没关系,我不害怕。”眼神不敢看过去。
东方洌见面色苍白的叶琉璃很是心疼,“是本王疏忽,我们去吧。”说着,对貂蝉使眼色。
貂蝉心领神会,立刻推轮椅。
在离开之前,东方洌冷冷道,“你主子,就说这情,本王领了。”
梅寒川却答,“抱歉王爷,我们殿下特意交代过,王爷不用领情,这是殿下与贤王妃的交易。”
东方洌不悦的凝眉,冷哼,“不送。”
说着,貂蝉等人便推轮椅离开。
玉兰和玉珠前来搀扶叶琉璃,“娘娘,您没事吧”玉兰问道。
叶琉璃扯了扯嘴角,小心翼翼地扭头看了一眼,“没事,就是有腿软。”
其身后传来轻笑,是梅寒川。
“笑什么笑以后和你算账。”叶琉璃狠狠瞪了梅寒川一眼,便被玉兰和玉珠两人搀扶离开。
走在路上。
叶琉璃问玉珠,“你刚刚不怕吗”
却见玉珠稚嫩可爱的面颊满是兴奋,“娘娘,奴婢一不怕,反倒觉得兴奋死了,以后奴婢杀人也这么杀”
“”叶琉璃有种培养出变态杀手的预感。“玉兰你呢,你怕吗”
玉兰道,“娘娘,只要想到这个人曾加害王爷,奴婢非但不怕,只恨自己未亲手血刃。”
“”叶琉璃心道,这俩都是狠角色,只有她孬,但她孬她不说出来,哼哼。
琉璃宫。
东方洌站在窗前,透过琉璃窗,看向院子里的景致,目光悠远却不知在思忖什么。
整个房间静悄悄,压抑的气氛透着一种悲凉。
叶琉璃佯装处理公事,但公文上的字却一个都看不进去。
“宝贝儿,咱们聊聊呗”小声道。
东方洌收视线,撑住一抹温柔笑意,“抱歉,冷落你了。”说着,走到她身边,俯下身,与坐着椅子的她同高,“刚刚是不是怕了”
叶琉璃道,“不怕,只是砍头太突然了,吓了一跳罢了。但你难道不问问,到底幕后黑手是谁吗会不会屈打成招会不会太子陷害会不会”
“不会。”东方洌淡淡打断,“太子有太子的骄傲和原则,既然他出手,定万事稳妥。”说着,叹了口气,“我怎么也没想到,是他。”
叶琉璃面露惊讶,“你和二皇子还有一些渊源”
东方洌垂下眼,半晌,微微了下头。
“给我讲讲好吗”叶琉璃问完后却突然有种预感,东方洌不想提二皇子之事,“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是很好奇。”
东方洌轻笑,蹲在她身边,将头靠在她的身上,“其实也没什么秘密,只是欺骗罢了。”
“欺骗”叶琉璃好奇了。
东方洌闭着眼,声音颓然,“皇宫是个修罗场,其内满是人性的丑陋。有权者,众人捧之无权者,众人踩之。外人都以为宫女太监极悲惨,呵,他们却不知,皇宫中一些无权无银的贵人,便是宫女太监都是可以欺负的。”
叶琉璃眼神闪了闪,“你是不是”后面的话,她不知道怎么问。
东方洌的母妃本就不受宠,到死的时候都没有妃位,可想而知东方洌的地位。
当初他在皇宫,怕是也挨过宫女和太监的欺负吧
“儿时,我心目中大的英雄不是父皇,而是二皇兄,每次被欺负时二皇兄都会挺身而出,没银钱时,二皇兄便会时,因我年纪小个子矮,却被安排在了后一排,偏偏太傅年老声音小,我在后面既看不见也听不清,不仅皇家旁系的郡主世子在前面,便是权臣家的嫡子也坐在前面。当时我很懊恼却苦无办法,也是二皇兄将我拽到他的桌位,与他一齐同坐。”
叶琉璃不解,“听起来二皇子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