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如同陈霄所意料,短短两天的时间,溱州纸价便被哄抬了五倍之多
好在印务局早早便做出了对策,陈霄已在附近租了不少场地,将一些印刷好手都运了过去,虽无法扩大印刷规模,但却保证了书生穿越生死录话本供货的不间断。
因为这批人的离开,溱州城内隐隐流传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流言四起。
而就在所有人忐忑不安时,印务局将所有参与印刷培训且留在溱州的人组织起来,先是将兵营里堆积如山的木材运入城郊,紧接着有造纸师傅对他们进行第二次培训。
造纸与印刷还是有本质区别的,前者是单纯的体力活,后者是体力活加技巧活。
于是,众人被分配到了不同岗位,经过一个时辰的培训便立刻开工起来,每日工作四个时辰,工钱二钱银子,午饭自理。
众人惊喜,算上一算,这造纸可比印刷赚钱多了
做印刷需要有投入,投入便有成本,加之油墨都需自己购入,若不小心印错了印坏了便自己承担风险,一大家子忙上一个月也才能收入五两银子。
但造纸可不同
其不用投入,只要出一把力气就行,一天二钱,一个月便是六两银子,何况这是单人的工钱,一家子如同出三个劳动力,一个月便是十八两银子,简直太赚了
人们干得火热朝天。
董府。
陶顺步入内,对正在翻阅账册董老爷道,“老爷,小人来了。”
“嗯,如何了。”董昌胥头也不抬。
“老爷放心,所有低于五倍价钱的纸都被我们买下了,无论印务局还是他们找那群印刷散户,没有一家能开工,他们要是想继续出话本,就只能靠离开的那些散户和书坊。”陶顺道。
“好,”董昌胥抬起头,冷笑道,“印务局呵,我倒要看看她印务局怎么开,我要让这印务局成溱州的笑柄”
正在这时,有一名下人步进来,站在书坊门口恭敬道,“老爷,小人有事禀告。”
“说。”董昌胥心情大好。
那下人道,“刚刚有眼线说,印务局将印刷的散户都送到了城西郊,他们开始造纸了。”
“什么”董昌胥猛地从椅子上站起,“造纸他们如何会造纸”
下人道,“昨天夜里,从铁悍军兵营运来许多木材,听说这些木材都是当初贤王灭山贼时砍伐的木材,随后便有造纸师傅带着众人造纸。”
不提这个木材还好,一提木材,董昌胥好悬没被气死。
“该死的贤王”一拳砸在桌上。
管家陶顺吓了一跳,赶忙低声道,“老爷息怒,老爷小声”
董昌胥气得周身发抖,后愤怒之下将桌上的东西都砸了。
董府下人瑟瑟发抖。
陶顺道,“还有别的事吗”
下人赶忙摇头,“没没了。”
“没了就下去吧。”陶顺道。
下人赶忙跑了出去,陶顺见门关好这才来,低声劝着,“老爷别生气,气大伤身,他们愿意造纸就造纸,那印务局办不了多长时间的。”嘴里虽然安慰,但心中却有直觉,老爷玩不过诡计多端的贤王妃
董昌胥又发了好一会脾气,这才逐渐冷静下来。
陶顺小心翼翼问道,“老爷,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董昌胥暴怒,“还能如何找人去砸了那造纸厂”
陶顺声音小,“就怕有兵营的人”
董昌胥又一拳砸在桌上,“这纸也不是一时半刻能造好的,咱们也办造纸厂,他们那边开多少工钱,我们这边开双倍,我倒要看看没有工匠他们如何造纸”
“”陶顺虽然觉得这样挖角很解气,但总觉得不妥,“是,老爷。”
虽然陶顺觉得不妥,却也没别的好办法,只能按照老爷说的去办了。
王府。
书房。
“什么董昌胥也办了造纸厂,还挖我们的工匠”叶琉璃一惊。
貂蝉道,“是啊娘娘,这可怎么办”
一旁的东方洌听后挑了下眉,唇角阴险地勾起。
叶琉璃噗嗤一笑,“怎么办让他挖啊我们为何要办印务局为何要弄什么造纸厂,还不是为了给百姓找碗饭吃如果他们能出这工钱岂不是正好”
貂蝉恍然大悟,“还是娘娘高明,不过原本小人想着,咱们自己造纸便能继续印刷,如果董家把造纸的工人都挖了去,咱们又不能造纸了。”说着,叹声叹气。
叶琉璃道,“谁说我们不能造纸现在我们有三百个造纸工匠,他们挖走,我们便再培养三百个,如果他们再挖走,我们继续培养如果董家能将全溱州的工匠都挖走才好呢,只要他们吃得下。”声音顿了一下,“放心,董昌胥现在是和我们斗气,如今他搭的银子不算多,还不心疼,待时间久了银子搭的多了,那心呦,就会嗷嗷疼的。”
貂蝉头认同。
“论搭银子不疼的,整个天下除了你们王爷,绝无第二个。”叶琉璃对离自己不远,某张桌子旁的人挤了挤眼睛。
“”贤王。
貂蝉看向自家王爷,心中也是哀叹的。
如今娘娘也来到王爷的书房工作,一方面是王爷的迫切要求,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方便照顾王爷。
从前王爷书房里有一张书桌,如今便增加了一张,然而王妃竟将王爷从前的桌子霸占了,抬进来一张小的放在角落,逼着王爷过去。
问题是,他们的王爷丝毫不顾忌自己尊贵的身份,抱着公文便屁颠颠地搬了过去,让王妃娘娘得意洋洋的鸠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