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呆怔了片刻，很快地就摇摇头，“不，我不能扔下他。”
刀疤脸男人的耐心告尽，举起斧头恐吓她道，“信不信，你只要踏出这条街一步，你就会被妖魔撕碎，若不怕，你就尽管离开。”
小小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就朝外面跑去。
“嘁……小姑娘就是麻烦！”
刀疤脸男人皱眉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许久才低低地骂了一句。
“……鬼宿？鬼宿？”
小小一路跑一路小声地喊着，跑到巷子口时，她的脚步慢了下来，那里缩着一团小小的身影，双臂抱膝，脸藏在污乱的卷发下面，头顶的伤疤还在流血。
“鬼宿。”
她走过去轻轻按住他的手，那个身影仿佛被惊到了一般抬起头来，小小这才见到了他眼中来不及掩藏的恐惧。
“……你来做什么？”
半妖魔小孩别过脸不看她，只轻声道，“那大胡子店前烧的火有趋避妖魔的东西，待在那里，你会安全的。”
“我不能丢下你啊！”
小小理所当然地道，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我们是一起出来的，以后也要一直在一起啊！”
……以后吗？
鬼宿转头看着她清澈干净的双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许久才低声道，“我是妖魔啊……”
“你才不是，你只是混了妖魔的血而已！”
小小看着他，认真道，“你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弟弟，你就是你，才不要因为外表或是血脉而怀疑自己，出生是没得选择的。”
想了想，她又强调道，“你不是妖魔。”
鬼宿低低地笑了起来，刚想说什么却突然转头冷道，“大叔，你看够了嘛？”
小小吃惊地回头，果然见之前那个刀疤吓人的大叔抱着斧头站在一旁，也不知道看了他们多久，此时见她看过来摸摸鼻子道，“你们两个小家伙还挺有意思的。”
鬼宿站起身，侧身将小小挡在了身后，“既然你不愿意收容我们，那也不要在这里看我们的笑话。”
“嘿！小家伙戾气还挺足！”
那刀疤脸笑了起来，大步走了过来，一边扔了个东西在他怀里，“我可没拒绝这个小丫头，至于你，还是挡挡吧，现在是个什么情形你也知道。”
鬼宿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东西，是一个黑乎乎的头巾，也不知道被烟熏火烤了多久，摸上去都感觉厚厚的一层壳，但现在也没有什么好挑剔的，他干净利落地将其展开包裹藏好了头上的小角，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瘦弱乞孩，只一双红眼异于常人的明丽。
“低着点头。”
那大胡子扫了他一眼交待道，旁边的小小却是忍不住高兴地悄声道，“大叔，您是愿意收留鬼宿和我了吗？我们两个一起？”
听到她话语中强调的两个人一起，大胡子忍不住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顶，“嗯，两个人一起，谁也不丢下谁……”
小小高兴地咧嘴笑了起来，鬼宿却是敏感地瞟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角。
“不过你们也别高兴，我那里也顶多再坚持三天，三天之后妖魔如果没有退去，我们也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那刀疤男人一边走一边叹气道，“按照妖魔的习惯它们应该不会在这里待太久，只能赌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