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宿!”
小小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抓住他的手摇了摇,漆黑黑的眼睛中满是坚定,“你在哪儿我在哪儿!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答应过你会陪着你,如果……”她犹豫了一下,才语气坚决地道,“我知道你不想再过马戏团里那种被人打砸的日子,我也不想,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去找秦大叔,没有我他也可以过得很好的。”
傻妞……
鬼宿悄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决定就让她这么误会下去算了,于是不再提这个话题的继续往上爬去。
越往上去,山势越发陡峭了起来,几个小伙伴你拉着我,我扯着你,气喘吁吁地攀爬了不知道多久,手指与身上多了无数道伤口淤青,但终于是翻到了山顶。
“好美啊……”
皇甫慕蕊喃喃,震撼地看着这一片无人打扰的圣洁世界,突然眼神落在了顶端一处格格不入的鲜嫩绿色上,惊声低呼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鬼宿闻言抬头望去,只见那是一团生机勃勃的簇绿,在这严寒孤寂的世界里显得那么弱小却又顽强,它的绿叶中心拥着一点小小的粉白,比周围雪的颜色多了几分暖意,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颜色越来越深,然后慢慢伸展开来,显出娇妍的花瓣来。
“别出声。”
鬼宿心中微震,低声交代道。于是几人大气都不敢出的盯着那一朵小小的花儿,看它慢慢张开了晶莹粉嫩的花瓣,在重重叠叠的遮掩打开后,慢慢露出了黄绿色的垂丝状花蕊来。
一股淡淡的清香飘散开来,每个人闻到的似乎都有些不同,却又都带来了甜美而温暖的感觉,皇甫慕蕊想起了厨房方娘做的她最喜欢的果冻糕,每日下午她都喜欢在父亲的书房里吃上一块,然后在他窗前的塌上趴着看书。
鬼宿的眸光却十分清明,他紧盯着那朵花,在它盛开最好的时候突然快如闪电般摘了下来,那朵花儿却也奇特,一脱离了茎干竟化作了一团粉水融化在了他的手心里。
“呀!”
皇甫慕蕊被他大煞风景的行为给惊到了,鬼宿却没管这些,只是四指合十拢住了那团花水递到了小小的唇边,低声道,“喝!”
小小莫名地张开嘴,那香甜冰凉的液体便沿着她的喉管往下而去,一到腹间便化作一团暖意涌便了她的全身,刹那间,什么伤口虚脱饥饿感都没有了,整个人仿佛身在春日温暖的阳光下,精神十足的模样。
“还愣着做什么?那花的枝叶也有效果!”
鬼宿头也不回地对身后人喝到,影十一闻言忙扑过去将枝叶摘了下来,只是它们却无法再化作雪水,皇甫慕蕊只能苦着脸生嚼了下去,好在虽微有苦涩气味却清香。
“这太神奇了!”
皇甫慕蕊觉得浑身生暖,又好奇地看了看影十一竟恢复了几分血色的脸颊,崇拜地看向鬼宿,“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呀!这花叫什么呀?”
“我不知道。”
鬼宿拍了拍手,走过去用冰雪将那株光秃秃的植物根部拢好,“好了,我们东西也吃了,现在该下山了。”
他一如既往不给面子的态度已经打击不到皇甫慕蕊,她笑嘻嘻地挽住小小的手臂,感叹道,“真好,我们撑过来了!”
“嗯,以后会更好的。”
小小笑着点点头,目光正好与含笑看过来的影十一对上了,耳根忍不住红了红。
下山的路顺利了很多,有了那朵奇怪的花的支撑,他们走了一两天也并不觉得饿。也因为到了山的阳面,他们不多久就见到了树木茂密的地方,雪山顶融化下来的细流清澈微凉,他们很快就看到了野物活动的痕迹。
“真是太满足了!”
皇甫慕蕊百感交集地啃着手中的鸡腿,她真的好久好久没有吃过这么香甜的东西了,虽然没有任何调味,但她却觉得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别吃太多,免得伤了胃。”
影十一拿过她没啃完的鸡腿,给她递了一筒子水,“喝点水。”
皇甫慕蕊气嘟嘟地看着他,却也知道他说的不错,于是拿着那只粗陋竹筒盛的水慢慢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在四周散步走动,看看好不容易才看到了绿色景致。
鬼宿吃得也不多,他脸上的纹路的颜色已经转化为一种青紫色,看上去就像被火烧过一般留下的伤痕,虽然看着可怖,同伴们却早已经看得习惯,皇甫慕蕊盯了他一会儿突然问道,“鬼宿,你的脸什么时候可以恢复啊?”
“下一次血脉混乱的时候。”
鬼宿抬头扫了她一眼,冷道,“如果你不捣蛋的话!”
“谁捣蛋了!”
皇甫慕蕊气呼呼地瞪着他,“我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不能听圣歌呀!那本来人人都听了有好处……”话没有说完,她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家伙有一半的妖魔血脉,根本不能算是人类,于是到嘴的话哽在了嘴边,半晌羞恼地一跺脚,自己冲进了旁边的树林里。
小小担心地看着鬼宿,却见他对自己笑了笑,“慢慢吃,嚼细致一点。”于是点点头,将嘴里的鸡肉慢慢咽下。
影十一此时正在准备一些可以带下山的东西,他们身上的皮毛早已经找个地方埋了,那熊皮虽然难得,但是毕竟没有经过任何处理,在上面冷的地方还好,但下来到了暖和的地方恐怕等不了几天就会开始腐烂。如今他们几个一个比一个狼狈,鞋也没了,衣服也是破烂不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