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府门前发生的事儿,早就传入了宫里,从景王因睡觉不起闭门不迎到王妃门口摆喜宴,来通报的小太监在皇后面前,说得唾沫横飞,甚至还自个儿润色了一些细节。

等小太监说完后,皇后抬手嫌弃地扇了扇空气里的唾沫星子,看着小太监那意犹未尽的样子,追问道:“就这些?”

“啊?”小太监被问得一愣,随即有些遗憾地点头,“回娘娘,就这些了!不过小的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让人在看着呢,一旦有新情况,就马上向您汇报。”

听了这话,皇后不满了:“混账东西,向我汇报有什么用,得向皇上汇报啊。”

小太监当然明白娘娘的用意,他有些委屈:“娘娘,这事我让小德子在宫里传了开去,元总管那边早就得了消息,不过听说皇上今儿个一大早就召了大臣们议政,无人敢报……”

“哼,他就是故意的……”皇后保养极好的脸上,多了几分哀怨和不甘,“既然他不管,那就找太后去,我倒要看看这个废物丑八怪要闹到什么时候去。”

皇后说完,便领着宫女怒气冲冲地奔着太后寝宫而去,经宫女通报后,准许入内。

太后年初刚得了一场大病,这些天一直在静养着,皇后也不敢太过喧哗,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咳了几声,示意皇后免礼,皇后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皇后,你这是为何啊?”

“母后,儿臣不孝,儿臣给您赔罪来了……”

太后皱了皱眉:“这好端端的,何罪之有?”

“母后,前些日子您老人家贵体欠安,经巫医大法师作法测算,景王成婚可化解此灾,您和皇上也都同意了的,将此重任给了儿臣,儿臣从未敢怠慢半分,可如今……景王却不顾您老人家的安危,将一干人等拒之门外,儿臣还听说,这王妃亲自下令,在王府们前摆了喜宴,这、这让我皇家的脸面何存呐?还望母后为儿臣做主!”

太后嘴角抽筋,什么委以重任,明明是你自个儿争着抢着要接了这茬的好吗?不过这个孙媳妇儿倒是挺有趣……

太后又问了些具体的情况,随即挥了挥手,将皇后给打发了:“哀家知道了,明景虽然胡闹,但是哀家知道自己的孙儿有分寸,你回去等等吧,实在不行,就去找皇儿。”

说完也不等皇后再说什么,直接让宫女扶着自己入了内室。

皇后的脸再也绷不住,直接黑了。

皇后前脚刚走,太后就兴致勃勃地唤了宫女太监,让人将景王府的情况再叙述了一遍,那情形,就好像一个孩子在听睡前故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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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府门前,日头已经下了西山,众人在喜宴上侃大山划拳玩得不亦乐乎,乔子宁在轿内,手里捧着一盒糕点,吃得津津有味,若不是古代习俗新娘子不能随便下轿掀盖头,她也想下去玩两把,比如真心话大冒险。

围观人群忍受不住食物散发出的香气诱惑,刚好到了饭点,提前散去大半。

等到天逐渐黑下来,大家也都散得差不多了,而这出堪称本朝奇闻的喜宴也到了尾声。

“雪儿,吃的还有么?再给我来些。”乔子宁饿坏了,一盒糕点很快就被扫空。

雪竹却有些不高兴了,她嘟着嘴,不情不愿地再拿了一盒蜜枣糕递给自家小姐,嘴里咕哝:“小姐,王爷欺人太甚了,到现在门都还没打开,今晚……咱们睡哪儿啊?”

事到如今,她已经对自家小姐巨大的变化没了感觉,只道是小姐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兴许是想开了。

“没事,有我在呢,睡得地方满大街都是,担心什么。”

“啊?你是说……”雪竹快哭了,“咱们今晚要睡大街吗?”

乔子宁对自家丫头的脑回路有点哭笑不得:“你这脑回路……好了,乖丫头,不会让你睡大街的,先吃点东西。”

吃饱喝足,才有力气搞事啊……

离王府最近的酒楼三楼,一包厢内,一白衣男子问身旁吃饱喝足正翘着二郎腿叼着牙签的红衣少年:“你觉得这未来的王妃娘娘能坚持多久?”

红衣少年将嘴里的牙签往旁边一吐,看了一眼王府方向,道:“多久我不知道,不过……”他双目灼灼生辉,好像发现了有趣的玩具一样:“我觉得这个王妃蛮好玩的……是哪家的闺女来着?”

白衣男子对他这随地吐垃圾的习惯很不满,没好气地道:“不知,感兴趣的话,自己查去。”

红衣少年“嗤”了一声,视线再度投往王府方向。

哼,查个人还不容易么?直接去抓当事人问问不就好了。

喜宴完了,大门却仍然没有打开,张大人和刘大人又犯起尴尬癌来,按理说,这迎亲和送亲的队伍也都该散了,可是这新人还未送入门内……

张大人心里再度抹泪,他都这么一把年纪了,为何还要受此折磨,他想起今天正好也是自己孙儿八岁的生辰,原本答应好早些回去的,这下恐怕也要泡汤了。

“张大人,我家小姐说,请您和刘大人过去一趟。”张大人为烦恼太入神,竟没发现雪竹已经到了身边。

二位大人互相搀扶蹒跚来到轿前,样子很是凄惨,雪竹看得很是心酸,不过她觉得自家小姐更心酸。

“老臣拜见王妃娘娘,不知娘娘有何吩咐。”喜宴已经吃完,虽然还不算完整的婚礼,但乔子宁王妃娘娘的头衔已然深入人心。

“二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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