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个下人手里拿着火炭盆跟纸钱站着,听着里面的动静,后面老何走过来看到人在那儿杵着不动,走过来道“怎么不进去,这东西是要给老爷子的,你耽搁什么”
那下人吓了一跳,勉强的笑着道“何管家,大傅先生跟傅先生都在里面。”
房间内,傅寒川跟傅正南听到走廊里的动静,皱了下眉便各自在一方沙发上坐下了。
下人迟疑的端着火炭盆跟纸钱放下了,左右看了那二人一眼,便无声的退下了。
接下来是守灵的日子,老爷子清洗过后换了寿衣,安置在大厅内的棺椁中,因为出殡那天在殡仪馆有告别仪式,大部分人会在那一天前来吊唁,而在这三天里,前来吊唁的都是从各地赶来的傅家亲朋。
就在守灵的第二日,远在加拿大的傅正康来了,在他的身边跟着的,还有另一个极为年轻,大家也都认识的女人。
傅寒川看到陆薇琪那张脸,眉头立即拧了起来。
早前听说她来了,还怀了身孕,这么说,她跟着的男人是傅正康
卓雅夫人也从医院来守灵,见到陆薇琪脸色一变,惊讶的看着她,只见陆薇琪身穿着一身黑,手指勾在傅正南的手臂上,缓缓的往前走进大厅,两人在老爷子灵前站定。
灵堂前摆放着蒲团,作为傅家子孙要磕头,傅正康跪下来,陆薇琪也跟着跪下,老何虽然看着他们古怪,但还是递了线香过来,傅正康捏着三柱线香,弯腰叩首,说道“爸,儿子来迟了,没能见到您后一面。”
卓雅夫人紧盯着跟着一起磕头的陆薇琪,她那肚子起码有四五个月。
傅正康的妻子,在三年多前的一起车祸事故中亡故,当时一起在车上的,还有他们的儿子。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听说过傅正康再娶,只隐约听说他有个情人。这个情人,是陆薇琪
她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里,还对着老爷子叩拜,并不只是仗着傅正康,是她怀着傅家的子嗣
陆薇琪的名气很大,即便她消失了几年,当她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在场所有的人都是一脸吃惊,目光不停的在那两人的身上划来划去。
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下,作为当事人的傅正康与陆微琪却是一脸的淡定。叩拜完,傅正康走到傅正南夫妻面前,一脸悲愤道“父亲病危,你却一消息都没告诉我,让我连后一面都见不到,你你对我防范的何至于此”
在场的还有傅家几位老一辈的叔伯辈,人少也年纪大了,听到这话都皱起了眉摇头,看向傅正南时,也觉得他太不近人情了。
傅正南道“父亲前一天还正常进食,我也不知道他会走得这么突然。大哥远在国外,又公事繁忙”他扫了眼陆微琪,“而且空中飞来飞去不方便,我也是为了大哥着想。”
傅正康冷哼了一声,便带着陆薇琪走向了一边,一起站在傅家的主位上,迎接前来吊唁的宾客。
这一场倒春寒厉害,气温直接下降了十多度,花园里草木刚吐出的绿叶花苞便被这低温打恹了。午后的天空阴沉沉,陆薇琪吃过饭在花园散步,傅寒川从副楼那边走过来,两人在花园遇到。
确切的说,是陆薇琪见到他,主动迎了上去。傅寒川脚步一顿,眉头皱了起来,眸色淡淡的看她,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陆薇琪看着他,淡笑了下道“怎么,看到我不觉得意外吗”
傅寒川道“你来时便声势浩大的宴请了那么多人给你接风洗尘,目的无非是告诉别人你来了。你觉得我又有什么好意外的”
陆薇琪的手指轻轻的托在肚子上,她穿着黑裙,白皙的手指放在那衣服上是衬得雪白,这个动作也是在提醒傅寒川,她的近况。她噙着笑,笑中透冷“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到她怀着傅正康的孩子,他就一反应都没有吗
傅寒川看了她一眼,漠漠道“你要生存,是你的选择。”
陆薇琪轻笑了一声,转头看着一朵耷拉着的花,喃喃自语“生存呵呵傅寒川,你怎知我不是爱上他”
“他成熟有魅力,对我照顾有加,还千方百计的治好了我的脚,他不嫌弃我的过去,不嫌弃我坐过牢,这样的男人,我为什么不爱”
“傅寒川,他比你强多了。”
傅寒川淡漠的瞧着她道“既然如此,那你又何来问我”
陆薇琪的眸光微转,弯唇笑了笑,即便脸上未施脂粉也是极为漂亮的。她道“因为我想要让你知道。”
“傅寒川,你什么都能算计到,但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叫我一声大伯母吧”
傅寒川冷笑道“你跟他还没正式结婚吧那目前为止,我还不需要叫你一声大伯母,陆小姐,天气这么冷,如今你的身体矜贵,还是去屋内休息,家里忙丧事,顾不上照顾你,你还是自己小心。”
他对着陆薇琪了下头,便抬脚往主楼那边走,陆薇琪咬住了唇瓣,掐紧了手指,满目恨意。
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再相见他们会是什么样子,可他对她依然是不屑一顾。哪怕她变了身份,成了这个模样,他也无动于衷,对她毫无愧疚吗
在他的眼里,她成为了傅正康的女人,就是为了生存
是,她就是为了生存为了可以来报复
曾经,她的心里只有他,一心一意的想着他。那么多人追求她,名利场上,那么多的诱惑,只要她头,她便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一切。可她宁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