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海鹏道“前几天,在一帮老家伙的聚会上,跟傅正南聊了几句。”
数日前,商会一位早就退隐的富商寿宴,邀请了商会一些老朋友前去热闹,傅正南跟祁海鹏都在应邀之列。
傅正南是商会会长,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被一群人围着恭维,祁海鹏坐在一角悠然喝茶,听着戏台上唱京戏。
正是听得顺耳舒服的时候,一道阴冷声音从旁插入“祁海鹏,我的儿子,你用的可顺手”
祁海鹏拎着茶杯盖,慢悠悠的抿了口茶水,他抬眼看了眼站在他身后侧的傅正南一声冷笑,嗒的一下将茶杯搁在茶几上,几滴茶水泼溅在桌面上。
“笑话,你的儿子”
从俞可兰嫁给祁海鹏以后,两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从不轻易跟对方接触,生意上也是互相避开,就算几年前争夺商会会长之位,也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风平浪静。这么多年,傅正南从没当着祁海鹏的面说出这一句来。
傅正南面色一僵,踱着步子在茶座的另一侧坐下,对着祁海鹏冷声道“他是谁的种,难道还要验证吗”
此时,戏台上正唱到高潮处,锣鼓一顿密集敲打,颇有雷霆万钧之势。
祁海鹏不紧不慢的揉着手腕“可兰嫁给了我,生下的儿子入我户口,也是我一手将他抚养长大。傅正南,你哪来的脸说那是你儿子”
傅正南心里气得正是这个,他虽把祁令扬认了,也教给他本事,但祁令扬始终都与他保持着距离,到现在居然跑去给祁家做事去了。
傅正南绷着脸道“若不是可兰隐瞒,令扬不会――”
“不会什么”祁海鹏打断他,冷笑着道,“不会成为我儿子吗呵呵,要是让你家卓雅夫人知晓,恐怕连生下来的可能都没吧。”
卓雅夫人那时候,可是卓家大小姐,谁都没放在眼里,抢她丈夫的女人,她能放过吗
俞可兰怀着孩子嫁人,可以说她是为了报复傅正南的背叛,也可以说她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有祁家这么大的靠山在,卓雅夫人不敢对她下手。而她也决绝的绝了对傅正南的心,绝不拖泥带水。
傅正南被激得恼羞成怒起来,他压着嗓门道“祁海鹏,你少在这里装伟大。令扬是你养大,但你怎么对他的你从来没把他真正的当过你自己的儿子”
如果真心对他,就不会对他不闻不问,明知道祁令扬跟杜若涵要好的情况下,还让祁令聪娶了杜若涵。
“要不是你的儿子死了,你会让他接手祁氏你没人,才硬留着他”
祁海鹏精锐的眼一抬,不否认道“是,令聪死了,我不得不找令扬来。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肯来,也是为了报我,这并不冲突。”
“傅正南,我不明白你这时候来跟我吵个什么劲儿。你们傅家的继承人之争已经结束了,你不是把一切交给了傅寒川,又何必在这里跟我吹胡子瞪眼睛”
祁海鹏冷眼瞧着傅正南憋红的脸色,祁家门槛没有傅家那么高,但他并没把这个现任会长放在眼里。
傅正南沉着气,眼角微红的瞪着祁海鹏。这个老混蛋,抢了他的儿子不说,还准备要让他们傅家闹出大笑话来。
他道“你为了你的孙女,让祁令扬娶苏湘,祁海鹏,你还敢说你是善人”
“你为了让祁令扬给你效力,把祁氏交给他,等以后你孙女长大了,就一脚把他踢开,祁海鹏,这,你也敢说自己是善人”
祁海鹏冷冷一笑“全世界都只知道你们傅家只有一个傅寒川。我儿子娶苏湘,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不介意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一个残联爱心大使,又有事业在手,虽然比不得那些名门千金,但好歹靠自己吃饭。”
“怎么,她又吃你家大米啦”
“你――”傅正南气得恨不得拍桌子,摁着桌面动了动,但碍于周围人来人往,只能生生的忍下来。
祁海鹏鼻腔冷冷一哼,继续道“要说我为了珍珠着想布下这一切,我承认。我们祁家就这么一个骨血了,多为她筹谋一些,有什么问题”
“要说我利用祁令扬,以后对他怎么怎么样,呵呵,傅正南,你我都是在往那死路上走的人”
祁海鹏后几个字拖出一个长长尾音,不屑的看了傅正南一眼。从祁令聪去世后,他便看明白了很多事,权势如浮云,儿孙自有儿孙福。
傅正南眼角微微的跳动,咬牙道“你就不怕令扬抢了祁氏”
祁海鹏看他一眼“我忘了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算祁令扬占了祁氏,他还是姓祁。我不像你,把傅家交给了傅寒川,还要再想着把手伸去。”
以祁令扬对苏湘的心意,他就不可能去做那傅家的长子,所以祁海鹏根本就不用担心。
只有在祁家,祁令扬才可以将苏湘风光娶进门。
在傅正南看来,祁海鹏的这一手却是为了拉拢祁令扬,阻止他认祖归宗。他攥紧了拳,愤恨的瞪着祁海鹏。
这时候有人过来打招呼“傅会长,海鹏兄弟,你们俩怎么聊上啦”
傅正南收起了表情,祁海鹏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方才的争论仿佛不存在似的。
白色的面团在祁海鹏手下揉的越来越有韧劲,他戳了戳面团,抬眸对着祁令扬道“他有让你认祖归宗的意思。”
祁令扬看着面盆中那一个圆圆的面粉团子,淡淡说道“已尘埃落地。”
在他看来,三年前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