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冬寒端着装满热水的杯子,回到了办公室。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的几个职员在大声聊天:
“陈姐,你支使她做这些杂事,不怕她记恨你吗?我听说,她和咱们公司的某个高管,关系匪浅啊!”
问话的是一个名叫张霜霜的年轻女孩儿,她一边说,还一边伸出两手的拇指,对着勾了勾。
“切,我有什么可怕的!
小张,你就放心吧!我早就打听过了,她是走后门进来的,是被人保养的情妇。不然年纪轻轻的,她能爬到那么高的位置上去吗?
不过,我最近可又听说了。她过于贪婪拜金,把金主给惹恼了,就把她给甩了,所以才被降职到我们部门里来了!
不管多大年纪,男人只要有钱,想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呢!她变成了失宠的弃妇,就像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不可能再有重新飞上枝头的机会了!
如今她到了咱们的地盘上,如果不先压住了,那以后还不得将尾巴翘上天啊!她大概还在天真地认为,自己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小公主呢!
你们瞧着吧!别说是打水这种小事了,就算我吩咐她做更多的事,她也得给我乖乖照做!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在我面前,就算她过去是一只老虎,也嚣张不起来了!”
陈燕翻了个白眼,盛气凌人地回答道。
“我知道那句话,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张霜霜刚说完,后背上就挨了一巴掌,痛得她怪叫了一声:
“哎哟,陈姐,你打我干嘛?”
“你是不是傻?会不会用谚语?什么叫‘虎落平阳’?你说谁是‘虎’,谁是‘犬’?”
陈燕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对不起嘛,是我用词不当咯!”
张霜霜揉着后背嘟囔。
“我想起来了!应该这么说才对——‘是龙,她得给我盘着;是虎,她得给我卧着’!”
刚说到这里,陈燕猛然一抬头,正好看到赵冬寒端着杯子站在她的面前。
“呀!像幽灵一样,走路都没声音的,吓了老娘一大跳!”
她拍拍胸口,狠狠地白了赵冬寒一眼,才没好气儿地一把抢过水杯,嘴唇刚碰到杯口就大叫一声:
“你想烫死我,是不是?如果不愿意替我去打水,可以直说。我又不会为难你,不用这样阴毒吧?
还是说,你刚被降职了,心里有怨气没出撒,所以才迁怒在我们这些无辜的同事身上?”
“我再去打一杯。”
赵冬寒好脾气地浅浅一笑,接过陈燕手里的杯子,转身又去了茶水间。
张霜霜挑起大拇指:
“陈姐,你好帅哦!不过,大家都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这样对她,会不会有点儿过分啊?”
“这种放弃尊严,靠身体上位的女人,就得这么治她!
难道你忘了,在这间办公室的每个人,可都是靠真才实学进入这间公司的!哪个不是名牌大学毕业,哪个不比那个赵冬寒资历高,工作时间久?可我们还不都是小职员吗?凭什么她就可以当总经理助理,这对我们来说,就是不公平!”
被她这么一挑拨,其他同事也随声附和起来,纷纷点头赞同陈燕的做法。
赵冬寒重新打了水回来,陈燕总算满意了。可等赵冬寒回到座位上,就看到桌子上摆满了十几个颜色各异、大小不等的水杯。
“在座的都是你的前辈,你顺便把大家的水杯都添满吧!”
陈燕用趾高气扬的口吻说。
“可以。”
赵冬寒点点头,觉得这些人有些可笑。
对于从高处跌下来的人,一些人就喜欢过来嘲笑几句,或者踩上几脚,以显示自己的优越感。对于人性的这个弱点,她多少可以理解。
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居然还在模仿淘气的小孩子欺负转学生的把戏,这就有点儿太小儿科了!她不是柔弱的小公主,没那么娇贵,打几杯水而已,还能累死她不成?
她不再是冲动的大学生了,根本不屑与这些人争论,特别是那个陈燕。
对付恶人最好的办法,不是与她们做口头之争,而是收起利爪假装乖巧,静待一个好时机,将吃过的亏都原原本本地讨回来。
至于其他人,不过是跟着起哄而已。以后相处久了,她们对她的印象,终会有所改观的。
那些流言蜚语,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
说她被包养了,倒也不算冤枉她。
她确实做了沐易臣的情妇没错,不过这件事应该不会这么快传到公司里来吧!
说什么她被公司高层的人包养的,那根本是无稽之谈!她并不拜金,也还没有被甩,这些人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
“一会儿你跟我去整理仓库!”
她刚把最后一个杯子放在同事的桌子上,就听到陈燕这么说。
“行。”
作为这个部门的新员工,她愿意虚心向前辈学习。
赵冬寒抿了抿唇,跟着陈燕去了地下室的仓库。
“先把这些宣传单分类,装订成册,然后分别放进对应的盒子里,再摆到这个柜子里。”
向她介绍完工作内容之后,陈燕仿佛一刻都不想多看到她似的,一脸嫌弃地快步离开了仓库。
虽然上班被人排挤,做这些资料分类的工作也很单调,不过赵冬寒反而觉得,要比在别墅被人包养,整天无所事事要好得多。
她相信,眼前的排挤只是暂时的,她可以用实力来赢得周围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