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易臣冷冷的视线,落在她精致的俏脸上。深不可测的眸底,布满了黑沉沉的阴霾。一股股强烈的压迫感,源源不断地向赵冬寒涌来。
尽管,她表面上依旧维持着冷静,可实际上,心里早就慌乱成一团了。因为,她可以明确地感觉到——面前的这个男人生气了,而且火气还不小。每次只要他一发怒,倒霉的保准是她。
不行!她绝对不能怂,更不能被他的气势吓倒。
赵冬寒紧张地吞了下口水,打算先声夺人。于是,她抬眸迎上他的视线,虚张声势地嚷嚷道:
“喂,你看什么看?我什么时候发过誓,说我以后不走了?编瞎话黑完我之后,你还有理了?”
提起刚才的事,赵冬寒就觉得郁闷不已。
在这栋别墅的后院,养着一条黑色的狼狗,名叫大黄。赵冬寒住在这儿时,还曾给它喂过几次狗粮。
那条狗,十分通人性。自从她去看过它两回之后,每当再见到赵冬寒,大黄都会摇着尾巴跑过来,在她的脚边绕上几圈,十分惹人喜欢。虽然大黄很可爱,但沐易臣也不能那么说她啊!
沐易臣这家伙,简直岂有此理!赵冬寒越想越气,忍不住暗戳戳地腹诽:他才是大黄,他们全公司的人都是大黄!
“编瞎话黑你?小寒,你误会了,我说的可都是事实。”男人扯唇一笑,终于开了口。然而,那一抹笑意,却未曾到达眸底,“要是你再敢离开我,我就把大黄炖了吃肉。而后,再用铁链将你拴在后院,每天丢给你一块骨头。让你顶替大黄的工作,负责看守门庭。”
对于她的始乱终弃,沐易臣仍然心有余悸。他算看透了,要是不时时刻刻提醒她,这女人就不会长记性。她这般抗拒他,根本就不想留下来。难保哪天遇到机会,不会逃出去找欧阳天。因此,即使利用恐吓和威胁的手段,他也要达到目的,不让她再次从自己身边消失。
“我惹了你,你可以冲我来啊!干嘛要迁怒于一条无辜的小狗?”
她两手叉腰,不服气地大声反驳道。随即,她猛然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劲儿,连忙改口道,“不对,差点儿又被你绕进去了。我又没做错事情,你凭什么冲我来啊?
我是一个自由的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这个变态的家伙,根本就没有权力,干涉我的行为。你更没有权力,把我锁在后院看门!”
而且,她最讨厌吃骨头了。如果是红烧的,还可以考虑一下,清蒸的完全不能接受。
“记住,我是你男人,绝对有权力干涉你的一切。”沐易臣危险地眯起眼睛,一字一顿地威胁道,“不信的话,你可以逃一下试试看。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我刚才的话,到底是不是在跟你说笑了。”
赵冬寒翻了个白眼,抬了抬被禁锢的手腕,没好气地说:“就凭我现在这副样子,就算想离开这里,你觉得可能吗?”
沐易臣冷哼一声,完全不相信她的话:“这可说不准。毕竟,你那么狡猾,之前又劣迹斑斑。而且,方才你不是还打算把我打晕,然后逃之夭夭吗?”
看来,他仍然在误会,她拿雕塑是想偷袭他。不行,不能任由沐易臣继续误会下去。其他事情没办法解释,但这个她必须得说清楚。
赵冬寒咬了咬粉唇,摆出了认真的表情,轻声解释道:“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想砸你。”
“哦?是吗?”沐易臣阖动薄唇,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漆黑的眸色渐渐加深,嗓音极其性感而富有磁性,“赵冬寒,现在我不想听你说这个。”
此刻,两个人的距离极近。近到她可以清楚地看到,男人的双眸之中,布满了点点血丝。棱角分明的下巴上,也浮起了一层淡淡的胡茬。再加上他低沉忧伤的语调,令赵冬寒心疼得眼眶一红。
她情不自禁地探出手,想碰触一下男人的脸颊。然而手臂刚抬起一半,忽然美眸一暗,又无力地垂了下去。纤白如嫩葱一般的手指,紧紧地握成拳头。尖利的指甲,狠狠地刺进掌心。然而掌心的痛楚,却无法企及心中的难受。
“那你想听什么?”赵冬寒稳了稳心神,脸上若无其事地问道。
沐易臣白了她一眼,好心地给了点儿提示:“方才,你对阿竹是怎么说的,按照原样也对我讲一次。”
“刚才?让我想一下啊!”赵冬寒皱起鼻子,微微垂下双眸,努力回想了一会儿,才一脸委屈地说:“我记得,阿竹问了我一个问题——以后会不会再走了?不过,当时被你给抢答了,我根本就没机会说话。”
沐易臣探出修长而有力的手指,钳住她精致小巧的下巴,高高托起。而后,他俯下身子,使两个人鼻尖相对:“不是这句,是之前的一句。”
眼前迅速放大的俊脸,让赵冬寒心跳如雷。她快速眨巴了几下媚眼,有些紧张地喘不过气来,大脑之中一片空白。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长相,确实能魅惑人心。尽管她和他朝夕相处了那么久,可还是没能免疫。每次见到沐易臣,都仍然十分紧张。一个不小心,就会不知不觉地看了入迷。赵冬寒收回心神,试图去扒开下巴上的手指,口中抗议道:
“你别靠得这么近,好不好?让我再回忆一下。”
可是,他的手像一把铁钳,焊在了她的下巴上似的。她忙活了半天,也没能撼动半分。
赵冬寒不死心,又用力推了他几下。怎奈,男人的胸膛如磐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