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在你是个女人,模样又长得不错的份上,对你的惩罚,可以酌情减轻一些。明天,我会带你去一个市中心最热闹的路段。只要你肯站在那里,当着所有路人的面,手持超市用的喇叭,喊我五百声爷爷,方才的事就算扯平了。”
沐易臣每说完一句话,赵冬寒美眸之中的担忧,都会加深几分。她站在路上叫他几声,倒是不打紧。可是,两个保镖因为她而丢了工作,这让她良心上过意不去啊!更糟糕的是,周管家的年纪不小了,要是真被饿上三天丢出去的话,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个未知数了。
她心中焦急,忍不住向前跨了一步,伸手揪住了沐易臣的衣襟:
“你等等!”
“怎么?”
沐易臣垂眸望着她,挑了挑眉毛。同时,抬手示意了一下保镖,让他们暂且放开周管家。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明天喊你一千声爷爷,你饶了他们好吗?”
她扬起白皙而精致的小脸儿,与他商量道。
男人冷哼一声,语气决绝而毫不留情:
“可笑!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妄想替别人求请?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要给你面子?没用的,你死心吧!就算你叫一万声祖宗,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定。”
她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继续与他对视,颤抖着声音说
“如果我说,我们的关系很近。你能不能听我一句劝,放过周管家与两位保镖大哥。”
“先说说看,我们的关系有多近?”
沐易臣歪着头,双手环于胸前,饶有趣味地问。
她沉默了两秒,缓缓松开他的衣襟。最终把心一横,甩出了一句话:
“其实……我们是夫妻。”
说完之后,赵冬寒忍不住在心中苦笑。
就在刚刚,她还理直气壮地否认说,他们不是夫妻关系。这才过了没几分钟,又改口承认下来了。实际上,她也不想厚着脸皮说这种前后矛盾的谎话。可是,沐易臣说过,只有他的长辈和沐太太的话,在他面前才会有分量。如果她不这么说,就很难令他收回成命。
一开始,她本打算说自己是他女友,可又担心地位不够重要,起不了什么效果。豪门少爷身边的所谓女友,和普通人的女友不同,仅仅是女伴而已,都是可以随时换的。只有最终娶回家的人,讲话才有一定权威。反正她也豁出去了,无论是女友还是妻子,都是对他的欺骗。干脆,就说他们是夫妻算了。
如今,可不是她一个人的安危问题,而是牵扯到其他人的前途和性命。只要她肯抛开尊严,动动嘴巴,厚着脸皮说几句谎言,就可以令三个无辜的人逃过此劫,她并不亏。
“既然如此,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肯承认?”
男人敛了敛眉,显然没那么容易被她糊弄。
赵冬寒默了默,迅速想好了一套说辞,不紧不慢地说:
“方才,我们吵架了,谁也不肯理谁。我正好在气头上,所以就赌气否认了。”
沐易臣摸了摸下吧,冷冽的审视目光,从她精致的面容上拂过。
“总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结婚证呢?拿出来给我看看。”
赵冬寒深知,面前的男人极难对付。同时,也十分清楚一个道理。若想令对方相信一件事,首先她自己就得深信不疑才行。不然,要怎么说服别人?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地让自己忘记,之前沐易臣对她说过的那些狠话。她不停地回忆着,他对她告白时的神态。不停地自我催眠,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是爱着她的,假装他们真的是一对夫妻。
半晌,她才平稳了情绪,编出了应对他的谎话。女孩儿半抬起一对水润而清澈的眸子,冷静而淡定地说:
“结婚证被你收起来了,我这里没有。”
“是吗?不过,仅凭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再加上这么个称呼暧昧的联系人姓名,就想让我相信,你是我老婆,你觉得可能吗?”
他微微翘起嘴角,勾起了讽刺的弧度,“退一步说,即便这个名字真是我存的,也证明不了什么吧?yī_yè_qíng,也有这样称呼对方的,不是吗?”
“我还有其他证据,你看一下这个。”
她将手机递给他,声音小小地说,“手机壁纸上的照片,是你和我没错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手机屏保,应该也是一模一样的,都是你亲手设置的。还有,我手机里的最后一条短信,是你刚才发给我的,你可以核对一下。”
沐易臣半眯起狭长的眼眸,盯着她的手机看了一会儿。旋即,又瞥了瞥自己的手机,半晌未发一言。似乎在思考和判断着,这件事的真假。
赵冬寒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将视线凝固在他棱角分明的俊颜上。观察着他的反应,暗暗期盼着他能被自己说服。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这男人不会轻信于人。尽管他喝了酒,但除了忘了一些人之外,判断力仍然十分敏锐。
此时,阿竹早已站起身来,退到一旁。她和周管家都屏住呼吸,等待着他们的主人开口。
足足过了一分钟之后,沐易臣才缓缓抬起眼皮。原本幽深的眸色,倏然变得柔和了几分。他将手机还给赵冬寒,顺便牵起了她柔若无骨的手,沉着声音说道:
“从照片和短信来看,你果然是我老婆。真是饮酒误事,这么重要的人,我居然会不记得。刚才,让你受委屈了。”
赵冬寒暗暗松了口气,回握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