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耍了手段,将内容稍微做了调整。
既然他把自己刻画成一个痴情男人的形象,自然不会承认他对她不好,可他对她确实很不好,所以她随时都可以离开。
“你在嘀咕什么呢?我没听到。”
沐易臣英眉微敛,缓缓说道。
很明显,对于她的敷衍,他并不满意。
赵冬寒无奈,清了清喉咙,略微提高声线又说了一次。
“‘你’指的是谁?若是不说出名字,我怎么会知道,你在对谁讲话!
另外,把那些多余的前缀统统给我去掉!
我当然会对你好,这是不言而喻的事,根本没必要特意提起。”
这个男人,简直难缠到了极点!
赵冬寒深深吸了口气,在心里对自己说,如果她下次再管他的闲事,她就不是人。
“我保证,不会离开沐易臣。”
听到这话,一抹笑意从他的唇角晕开,眼神也亮了起来。
抬起手,他轻轻捏了捏她水嫩嫩的脸颊。随即扬起头,对着车窗外的人说道:
“你们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
周管家连声应承。
这么大声音,他要是还听不到,那岂不是聋了?
赵冬寒把头垂得很低,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沐易臣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拿在手里摆弄了两下,自言自语地说:
“留下证据,就不怕你反悔了。”
赵冬寒一看,全身的血液上涌,居然是自己丢掉的录音笔。什么时候,落到了他的手上?
想必是那天……掉在他车上了。
他这是偷偷录了音?将来,他一定会用这个来嘲笑她吧?
她有些慌乱地想。
可随后,她冷静了下来。
等明天他清醒了,就会发觉自己认错了人。听到录音里的声音不属于他心爱的人,而是她,他一定会很失望吧?
活该!
这会儿她不再同情他了,反而有点儿怜悯那位叫“蓉蓉”的姑娘。怪不得后来会移情别恋,被这种难缠的男人喜欢上,压力一定很大,根本不是一个件值得欣喜的事。
“现在,可以下车了吧?”
赵冬寒黑着脸问。
沐易臣没有回答,头一歪就睡着了。
终于,赵冬寒将手抽了回来。
揉着微微发红的手,她郁闷地想,要是困了的话,你倒是早点儿睡过去啊!
甩掉了这个包袱,她如释重负地下了车。周管家和佣人赶紧涌过来,七手八脚地把沐易臣抬进了别墅。
赵冬寒刚回到自己房间,就接到了姐姐发来的短息:
吴严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他正在着手安排逃走的路线和落脚处。离开的时间,就定在一周后的订婚当天。吴严说,那个时候大家都在忙,一定不会严加戒备,是最好的时机。
赵冬寒抿了抿粉唇,大拇指飞快地在屏幕上轻触了几下,回复道:
行,到时候我会帮你的。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刚把信息发出去,就见女佣阿竹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一盘点心,还有一杯温热的牛奶。
“赵小姐,要不要吃点儿夜宵?”
“不用了,我要休息了。”
她捏着鼻梁,打了个哈欠。
“蓉蓉,原来你在这儿!”
忽然,一道如鬼魅似的低沉声音传入耳中。赵冬寒吓了一跳。抬眸一看,门口站着一个挺拔而熟悉的身影,正是沐易臣。
在衬衫领口的位置,有两颗纽扣没有系,露出了性感的锁骨。头发略显凌乱,他随意地将胳膊搭在门框上,定定地凝视着她。
真是个阴魂不散的家伙!还有完没完啊?再继续任由他折腾下去的话,她今晚就不用睡了。
“我不是你的蓉蓉!”
赵冬寒水眸一转,连犹豫都没犹豫,立刻站起身来,把正要转身出去的阿竹拉了回来,将她推到男人面前,“她才是!”
“啊?”阿竹懵在了原地。
沐易臣看了看赵冬寒,又瞥了一眼阿竹,眼神中露出了片刻的迷惘。
赵冬寒心中一喜,心想:
抱歉了,阿竹。
为了能让我获得充足的睡眠,只好暂时委屈你了!
这家伙喝醉之后太缠人了,她实在疲于应付。好在他对那个“蓉蓉”态度讨好,虽然磨人了一点儿,但应该不会做出伤害阿竹的事。
几秒钟之后,沐易臣幽眸缓缓眯起,抬手指了指阿竹冷冷地说:“你……出去!”
“是。”阿竹拿着托盘,赶紧跑了出去。
赵冬寒讶异道:“你……”
不等她将话说完,他抬腿将门踢上了。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
她不解地问。
“她穿的是佣人服!
你太调皮了,又想考验我能不能认出你?
放心,我虽然喝了点儿酒,但绝不可能会把你认错!”
他邪魅地低语,将手放在她的头顶上,轻轻地揉了揉。
这家伙简直是迷之自信,赵冬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那你怎么能确定我就是呢?”
“因为在你的眼睛里,写满了对我的迷恋和爱啊!”沐易臣扬起眉,一脸的得意和满足,“只有你,才会对我如此情深不移!”
这家伙该去配一副眼镜了!不,近视镜也救不了他了,他已经出现幻觉了。
“你到底想怎样?”
她单手扶额,觉得心好累。
“那么久没见到你了,我想和你单独聊聊天。”沐易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