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来了
“同样是父亲的儿子,他被赋予厚望,而我不过是父亲失去他之后无奈的选择,多可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只是突然很想说罢了,“你觉得陆少廷可怜,却不知道我并不比他活的好多少,你给他关心的同时也多多少少分一些给我吧!”
他这话说的像是在博取她的同情,可这真的不太像她认识的陆少英了,文君觉得他或许是受了什么刺激,因此并不接话。
“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陆少英伸手抹了一把脸,“明天就是婚礼了,我们都该开开心心的。”
以后他的生活也会一直开开心心的。
他不会再为了不让谁失望而努力,他只是为了自己。
陆少英站起来将书还给了文君,“你可以再看一会,但不要太晚了。”
文君接过点了点头,陆少英已经走到了门口的位置。
他要推门出去的时候突然回头对她笑了笑道:“文君,我们明天见了。”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文君还记得他的这个笑容,纯粹而干净,可惜已经物是人非了。
陆少英离开之后文君便继续去看医书了,在明天之前她必须把解药给配出来。
文君一晚上没睡,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她终于想到该怎么解这种毒了,制药丸肯定是来不及了,文君只能把药材都写在纸上一会交给青禾,让她想办法带出去,熬了给陆督军喝。
她刚写完最后一个字,别墅里就热闹起来,此时不过五点,文君打了哈欠一头栽在床上睡着了。
她是被敲门声吵醒的,砰砰砰的声音不厌其烦的在她耳边响起,饶是文君睡的再熟也被吵醒了。
她揉着脑袋开了门,刚打开一个缝,田七就领着几个婆子走了进来。
“小姐,您今天可不能睡下去了,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你得早点起来梳妆。”
文君看了看西洋钟,不过六点而已。
她被她们拉扯着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然后便有一个婆子拿着梳子开始给她梳头发,边梳边道:“小姐真是好福气,虽说是纳妾,可您看看这阵仗,跟娶妻是一点都不差呀!”
她给人梳了这么多年的头还没见过这么纳妾的,排场比娶妻还要大,不愧是督军府的婚事。
文君一句话都不说,任由她们在她的脑袋上作乱,脑子里却想着该怎么让青禾把东西送出去。
婆子梳头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把头梳好了,田七端了吃的上来道:“一会上了妆就不能吃东西了,您先吃一些吧!”
文君接过了碗筷,问道:“青禾来了吗?”
“青禾姑娘还没到,但昨晚她走的时候说会早点来的。”
“她来了你立刻领她过来。”
“知道了。”
文君吃完了便有人要来给她上妆,她皱着皱眉道:“我自己来吧!”
“这怎么行。”
她们可是专门来给她上妆的。
“带她们出去。”文君看向了田七,“有什么问题我自己承担。”
“这些人是少爷派来的。”田七有些犹豫,“我做不了主。”
“陆少英来了我会很他说的,你带她们出去就是了。”
田七知道她的性子,也不敢乱来,只能将人带出去了。
文君自然不会让她们在她脸上涂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虽然民国的化妆品中没有那么多化学元素,可是她现在怀着孕还是要格外小心的。
等人都出去之后文君从首饰盒里翻出一把剪刀揣在了身上,今天势必会有危险,她需要东西防身。
平日里这屋子里几乎没有什么尖锐的东西,这剪刀是文君从婆子们带来的首饰盒里翻出来的。
她刚放好没多久门外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田七在外面道:“青禾小姐来了,要请她进去吗?”
“快让她进来。”文君直接打开房门将青禾扯了进来,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田七本来想跟进去的,可想着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她也不想惹沈文君不开心,再加上她的事情也挺多的,便也没有坚持进去。
青禾先是大声的说了几句祝福的话,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大少爷他们确定今天会动手,让你什么都不要管,保护好自己就可以。”
“我母亲和明哲那边呢,他们安全吗?”
“你放心吧,周副官安排人守着呢,不会有问题的,你现在最应该关心的是你自己。”青禾拍了拍她的手,“一旦大少爷动手,陆少英很有可能拿你做挡箭牌,你自己要小心。”
“你放心吧,我有准备。”
“那就好。”青禾点了点头,“我本来是想带把枪给你的,可进出别墅查的很严,我带不进来。”
她们平时传递个消息还可以,她能塞进里衣里带出去,可想带枪或匕首进来太难了。
“没关系,我有东西防身。”她说着掏出一张药方递给青禾道:“这是陆督军的解药方子,你想办法送出去,让人熬了给他喝。”
“你研制出解药了?”
“嗯。”文君压低了声音,“你出入怕不方便,一会你去找周四,让他想办法。”
“你放心吧,我有办法。”青禾笑了笑,“陆少廷说有紧急情况让我们联系这个人,他是可以信任的。”
她说着用茶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文君的眉眼不由亮了起来。
这人她知道,是陆少英很得力的一个属下,只是她没想到他竟然是陆少廷的人。
砰砰砰。
“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