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补的东西,让苏酒刚刚的好心情消失不见。
她小脸清寒,绕开洛梨裳往外走。
洛梨裳亦步亦趋。
她生得高挑修长不亚于寻常男人,又做公子打扮,路过的侍女都以为她是哪家的贵公子,纷纷回顾观望,惊叹世间男儿竟有这般美色。
洛梨裳勾着薄唇,“苏侧妃似乎心情不好。”
苏酒不搭理她。
洛梨裳:“我寻思着,定是和雍王有关。不瞒苏侧妃,我和你家雍王是在战场上认识的,亦敌亦友,也算有过命的交情。你想不想知道,他在燕国的故事?”
苏酒脚步顿住。
怎么可能不想知道呢?
两人靠在游廊的扶栏边,洛梨裳笑道:“你家雍王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打仗之余最常逛的地方,就是青楼妓馆。踏平燕京之后,啧啧,他几乎把燕京所有花楼都睡了个遍!”
寒风拂过。
苏酒额前的几缕漆黑碎发被吹到脸颊上,衬得肌肤白嫩。
她低着头,拢在袖管里的手悄悄握紧成拳。
他去打仗的那大半年,是她最孤单、最艰难的时候。
原来在那个时候,他过得并不艰苦吗?
洛梨裳趁机搂住她的细腰,“小酒酒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别伤心,我的肩膀宽,借给你靠靠!”
苏酒稳了稳心绪,淡淡道:“我不伤心。当初是我拒绝了他,无论他在那个时候睡了多少女人,我都没有资格指责他。但是从我和他成亲的那一刻起,我会管着他,不叫他喜欢别的女人。洛公主,我不在乎他的过去,我只在乎他的现在,和将来。”
寒风把细雪吹到她的眼睫上。
它们融化成水,令少女的眼角绯红湿润。
洛梨裳吃惊地盯着她。
这都不吃醋生气的?
好女人啊,
老萧取了个好女人啊!
她自幼在皇宫长大,见惯了各式各样的美人,也见惯了很多心机深沉的女人假装清纯干净,以博得皇帝喜欢。
可是苏酒不一样。
她从她的眼睛里读出的,是真真正正的干净。
萧廷琛走了什么狗屎运——哦呸,走了什么桃花运,竟然能找到这样好的女人,还把她娶进了门?!
他祖坟一定冒了青烟!
洛梨裳兀自感慨,苏酒突然道:“你呢,燕国覆灭,你看起来却一点都不伤心。萧廷琛作为第一等凶手,你就不恨他吗?”
洛梨裳蹭了蹭鼻尖。
她温声:“我的故事,凄美又漫长,如果苏侧妃不嫌弃,我愿意一点一滴,掰碎了说给你听。那是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
“不,我不想听。”
苏酒忽然朝寝屋走,“我就是礼貌性的随口问问。”
洛梨裳:“……”
小酒酒看着温柔似水,怎么这张嘴和老萧一样毒?
她赶紧追上去,还没来得及再说话,萧廷琛鬼魅般出现,皮笑肉不笑地把她拦住。
洛梨裳依依不舍地盯着苏酒的背影,“小酒酒,你别走呀,我还没把我的故事掰碎了说给你听呀!”
萧廷琛:“自己滚,还是我让你滚?”
洛梨裳掩饰般咳嗽两声,“自己滚,自己滚……”
赶走洛梨裳,萧廷琛回到寝屋。
屋子里光线暗淡,苏酒正坐在窗边软榻上。
她在缝一件衬袍,眼睫低垂,唇角微微下压,可见心情不好。
他上前搂住她的腰身,“我的小酒儿怎么不开心呀?”
苏酒不说话,慢条斯理地缝衣裳。
萧廷琛埋首在她颈间,轻嗅着她的体香,“说话。”
苏酒闷闷的,“洛梨裳说你在燕京的那段时间,睡遍了所有花楼。”
“什么?”
“洛梨裳说你在燕京时,睡遍了所有花楼。”
苏酒不情愿地复述一遍。
她针线缝得很用力,仿佛用针刺穿的并不是丝绸,而是萧廷琛的皮肉。
“不是,”萧廷琛有点儿慌,“我自己睡没睡女人,我自己不知道吗?除了你苏酒,其他女人我能看得上?!”
这话中听。
苏酒下压的唇瓣,微微翘起。
萧廷琛观察到她的眼睛里噙了一点儿笑意,知道她也是爱听好话的,于是温声哄道:“我的小酒儿花容月貌,其他女人就算脱.光了站我面前,我也半点儿都不心动的。”
“当真?”
“当真!”
苏酒缝针的速度慢了些。
忽然,她偏头盯向他,“那么,洛梨裳呢?”
萧廷琛愣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她是在怀疑他和洛梨裳的关系。
他直言,“她喜欢女人。”
这回换苏酒愣住了。
她惊讶:“喜欢女人?!”
“嗯,以后离她远点儿。”
苏酒憋闷的心情突然雨过天晴。
她歪头继续缝衣裳,唇瓣扬起,连眼尾都多了欢喜。
“光线这么暗,别缝了,伤眼。”
萧廷琛把针线扔到地上,将苏酒抱到大腿上,爱不释手地摸摸亲亲,“不过是个洛梨裳,瞧刚刚把你气的……既然爱惨了我,今后可要加倍对我好。”
爱惨了他?
苏酒脸红。
她不自然地别开视线,“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萧廷琛凝着她。
少女面若芙蓉,穿水青色绣银花比甲,领口一圈雪白绒毛衬得她又软又乖,小嘴儿微微噘起,白嫩的腮帮子也鼓鼓的,诱着他去品尝。
萧廷琛饥渴难耐,突然凑上去亲她!
直到亲的少女满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