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跟无头苍蝇一样绕着戈壁到处乱转,不如先停下来,规划目标地点。
曲一弦早觉得傅寻思路清晰,沉稳可靠。但见状,还是忍不住多瞧了他两眼。
傅寻似无察觉,接过她的gps,翻看她刚才定下的目标点。
基站在地图上并没有明确显示地标,曲一弦根据玉门关和敦煌多次往返经验,在离大柴旦沙粱最近的公路附近画了一条线,定为基站。
除此之外,她还跟着地形,圈起了形似卧龙的沙粱。
傅寻抬眼,无声询问。
曲一弦会意,解释:“整个沙粱地貌占地好几百公里,他走不出去也正常。万一基站找不到人,就只能用这个笨办法了。”
听着是有点道理。
傅寻问:“沙粱沙丘起伏,最遮挡视野。如果是你,翻过沙粱看到一马平川的沙地,是走是留?”
话落,他抬手扣住曲一弦的后颈,轻转了方向,示意她去看地平线的尽头:“看见什么了?”
海市蜃楼啊……
光的折射,能在荒漠的尽头形成海市蜃楼。
远看像一片水泽,像一座小镇,也像茂密的森林。荒漠中迷路的人,最易受它蛊惑。
它就像是一个障眼法,能勾出最强大的求生欲,也能催生出漫无边际的绝望。
迷路的人,一旦将它当成救命稻草,直到体力耗尽,也仍走不出这片荒漠。
曲一弦懂傅寻的意思了。
如果基站还算靠谱,绕沙粱几百公里……是真的蠢得没边了。
荀姓游客既然不会待在原地,那肯定也不会待在沙粱里等死。
按失联的时间计算太阳的直射角度,他应该……偏离方向,往北走了。
几乎是曲一弦想通的那刻,傅寻点了点北方:“我们往北走,但笨办法也不能不用,你联系袁野,让后面的大部队在大柴旦沙粱附近再仔细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