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转身离开,忽然看到了白景誉站在她前面。
他已经摘下了口罩,露出那张让她魂牵梦萦的俊脸,只是现在他的薄唇抿的很紧,很严肃。
蓝心柔心里有一百个念头冒上来,他认出了自己?他是不是要找她算账?还是刚才她在手术室犯得犯错他要处罚她?
咬了咬唇,蓝心柔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白,白院长。”
他微微点头,目光再次落在她那双动漫人物才有的眼睛上。
这双眼睛,太熟悉了,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可要是真的见过,这么特别的眼睛他应该记住的,为什么偏偏没有印象?
蓝心柔给他看的头皮发麻,她不争气的要开溜。
“站住!”
刚走了一步,就给他喊住了。
蓝心柔不敢去看他,低着头用力扯着自己的隔离衣。
白景誉把目光从她手上落到她的头顶,他很无力,自己就这么让人害怕吗?
“手术中不能走神,下次注意。”
说完,他也不等她的回答,转身离开。
蓝心柔松了一口气,同时又很失望。
哎,离着近又能怎么样,他们身份的悬殊才是十万八千里。
蓝心柔是个务实的姑娘,她从来都没有做过灰姑娘那样的加入豪门的梦想。这种婚姻她没觉额会长久,家世、文化修养、人生阅历什么都不一样,又怎么可能会幸福?
晚上下班,她一回家就看到儿子睿睿坐在小板凳是托着腮,一副严肃的样子。
她忽然发现,睿睿细看眉眼间跟白景誉还是挺像的。
帮忙照顾睿睿的张奶奶对她说:“睿睿妈,快去看看吧,一直在生气呢。”
“怎么了?”
张奶奶压低声音说:“我去接他的时候一直这样,也没有问老师,你自己问问。”
蓝心柔送张奶奶出去,她是个孤寡老人,帮心柔照顾接送孩子,算是个钟点保姆。
关上门,蓝心柔问睿睿,“宝贝,这是怎么了?”
睿睿抬起头,密长的睫毛眨了眨,“妈妈,为什么我没有爸爸?”
蓝心柔喉头一哽,“妈妈不是跟你说过吗?你爸爸他去了很远的地方。”
睿睿切了一声,“你们大人这样说不是死了就是你跟他离婚了,你为什么要骗我?”
蓝心柔给他气的头晕脑胀,“睿睿,怎么跟妈妈说话呢?”
“你是个骗子,大骗子,你不给我爸爸,让人嘲笑我,我讨厌你。”
蓝心柔额头那里的血管都突突的跳,一个三岁的孩子就跟小痞子一样又是切又是骗子的,真是欠收拾。
她把人拎过来压在了膝盖上,“睿睿,跟我道歉。”
“为什么要我道歉?”
“我不欠你爸爸,为什么你要这样指责我,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蓝心柔跟这孩子说话向来是大人的方式,当然她的睿睿也能接受她这种平等的方式,却不知道黑心的妈妈已经把他一些儿童应该享有的特权剥夺了。
可睿睿还是觉得委屈,“人家都有爸爸,我没有。”
“睿睿”蓝心柔把他翻过来,让他看着她的眼睛,“并不是所有小朋友都有爸爸的,有很多时候,大人也是没办法。我们睿睿是小男子汉,不会被这点事打击到的,对不对?”
他扑到她怀里紧紧抱住了她,“妈妈,可是我好想有个爸爸。”
好容易安抚好睿睿,她去厨房做饭的时候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是不是她该找个男人了?
这跟那位形婚的先生华容的婚姻马上也要到头了,她找个正常的男人,给睿睿一个父亲,给自己一个丈夫,这样她也不会再去想白景誉了。
可是这个想法也让她充满了罪恶感,用一个男人忘记另外一个男人,这不道德。
当然,她就是想也没有谈恋爱的时间,白天在手术室里的工作是高度紧张的,晚上回家还要照顾孩子,别说谈恋爱,就算睡个懒觉也没时间。
不过,想一想白景誉的时间还是有的。
从那天在手术室里跟他说了几句话后,白景誉再也没有注意到她,不过后来又跟着他上了两次手术,她给他擦汗的动作也娴熟了很多,不会再失神出丑。
现在全医院里女人们说的最多的就是白景誉的八卦,说他喜欢上自己兄弟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就是那天在手术室里引产的那个。
蓝心柔听了本能的不高兴,不是因为她喜欢白景誉,而是她觉得那个女人很可怜,不该被人那么说。
她怀孕有5个多月了,引产的过程不耐受麻药,生生熬下了全部过程。蓝心柔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惨烈的情况,作为生过孩子的女人,她都替她痛的要抽过去。
白景誉叫那个女人玥玥,的确很关心他,甚至为了她和一个叫沈良夜的英俊男人大打出手,可是她总觉得他对她更像是个暖心的哥哥。
想着这些的时候她正在洗手槽那边洗手,不觉自己有些失神。
等回过神来却发现手已经冲洗的发白,她忙甩了甩要离开。
可是身体却撞进一个坚硬的怀抱,穿着白大衣的白景誉双手拢了她的胳膊把她摇晃的小身体给扶住。
蓝心柔脸腾的就红了,她结结巴巴的说:“对,对不起,白院长。”
蓝心柔身高只有1米6,跟1米82的白景誉站在一起,只到了他胸口上面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