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公输零清楚地听到了“变异”这个词汇。
还没等他发问，小狮就追问道：“你是说，被那炉子辐射了会变异，你这副样子不是天生的？”
兔子妖怪摸了摸自己的脸，低低地说道：“我们兔子精都是高颜值的家族，哪里会生得这么丑？是反应炉的辐射，照多了就会变异。有个蟒蛇精呆了三个月还长处了鳄鱼一样的后腿，还有只狼，毛全掉光了，身上长出了鱼鳞。”
“毛全掉光了？”小狮感到了深深的恐惧，“有毛的，都会掉吗？就像你？”
兔子妖怪身上确实没有皮毛，取而代之的是乌紫色的似牛皮一样的皮肤。
“对，有毛的掉毛，有头发的掉头发。”兔子妖怪说着忘了外面一眼，“你们快进去吧，我要回去继续工作了。”
直接在反应炉边儿上工作，他却说的那般轻松，就像是朝九晚五的公务员一样打卡上班，平平淡淡，毫无悲喜。
公输零不由地问道：“那辐射那么危险，你为什么还要去工作？为什么不和其他人一起逃出去？”
“总得有人去管那炉子。”兔子妖怪平静地说，“要是反应炉停止了工作，上面一定会来人，到时候打洞逃生的秘密就会暴露了。”
可是……
公输零还想说什么又止住了，因为在对方那张可怖的脸上，他感受到了一种“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的大爱无疆，散发着人性的光辉。
“走吧，”兔子妖怪往回走，“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
这时，之前被吓哭了的田雨辰突然朝他的背影喊道：“兔子——你是个好人——”
公输零也喊道：“等我们出去了一定回来救你——”
那背影没有做丝毫的停顿，只是走在门口时，扬了一下手，说道：“好，我等着。”
两人一猫心里都憋着一股子怒火，再无言语，翻身，爬进了洞里，却趟了半身的水——这些水恶臭难闻，公输零和小狮差点熏晕了过去。
想必公输零曾钻过的魔蚁蚁穴，这个洞就要大得多了，矮一些的田雨辰几乎可以直立行走，公输零也只是需要猫着身子前行而已。
至于猫咪小狮，上蹿下跳都没问题，不过它却没有先一步往前，而是与两人的步伐保持一致，虽然不间断地催促着：“走快些！”
他们在这暗无天日的地道中行走了不知多久，公输零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来：“为什么这个洞不往上打，而是一直往前呢？”
小狮反问他一句：“往上？难道你想让他们直接从塔门口钻上去？”
“也是哦。”公输零挠头道，“可是也不应该打这么长啊，稍微拉出一些距离，上了地面要轻松许多吧？”
小狮只道：“地面比地下更危险，凡是日之塔能照耀到的地方，他们都能远程发射激光将你穿个透心凉！”
“防御塔模式！”
公输零想起了在墨子机关楼时，他和英布去闯的墨子机关道的防御塔，原来那是模仿的日之塔建造出来的！
不过相比范围有限的防御塔，小狮所说的“凡是日之塔能照耀到的地方”那范围可要广得多，何况这里正在运行的日之塔就有十一座，遥相辉映，这“攻击范围”细算下来怕是要延绵千里了！
公输零也不再问了，继续前行，偶尔停下来张大嘴巴接住岩壁上滴落的水珠——或许已经走到了一处低谷，水更深了几乎到了腰间。
田雨辰就只有个头露在外面。
然后再这厚重的积水中，公输零的脚指头突然踢到了一样物什——像是个圆石头，但是又比石头轻很多，由于看不见，他摸索着用手捞起来。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指尖摸到了两个洞洞，已经一排牙齿，当他意识到这是什么时早已经脱手而出。
“头盖骨啊，卧槽！”
小狮由于不想打湿自己的爪子，早就蹲在了公输零的肩头，这会儿，它道：“大惊小怪些什么，这才是第一个，说不定前头更多！”
“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一直猫着身子前行的公输零，腰都要断了，这会儿被这头盖骨有刺激已经要崩溃了，他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脑海中突然播放起了老爹曾经说过的那些话。
“这个世界不对，太过混乱了，干脆全部摧毁了重新来过！”
是啊，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
四百年前，人类大肆奴隶和剥削魔种，四百年后，魔种又反扑屠杀人类。
这到底是怎么了？公输零真的搞不懂。
“零，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小狮幽幽道，“孤从被抓来这里，一共在三座塔里面待过。”
“第一次是在第四塔，那里的塔主有收集癖，这跟他的能力也有关，他收集眼珠子，只要他夺走了你的眼珠也就拥有里你的能力，每个魔种都有自己压箱的本事，他要的就是那个。所以在第四塔待过的魔种都成了独眼龙——孤是个例外，他们抓不住孤，孤提前溜了，来到了第七塔。”
“第七塔的塔主是一个小女孩儿，起初她每天抱着孤睡觉——这也是孤的一个能力，一般人孤都不告诉的，孤可以让人类迷恋孤，尤其是对年龄小的人。
可是那个小女孩儿非常的残忍，她曾亲手把一对双胞胎的肚子剖开，只是想知道‘双胞胎的里子会不会也是一模一样的’她还将我曾塔顶扔下去就是想试一试‘猫从高楼掉下去会不会死’，。”
“她强烈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