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睡到自然醒的李裹儿,洗漱,梳妆完毕,推开门就看到顶着黑眼圈的公输零杵在外面。
猝不及防地看到面前站一个人,李裹儿吓了一跳,往后一退,拍着胸脯道:“公输零,你吓死我了!”
“抱歉,”公输零说着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李裹儿,“你看一下,这跟你玩儿的那个魔方是不是一样的?”
在公输零手心里躺着一个三阶魔方,每一面都刷了不同颜色的漆,六个面的颜色分别是:白和黄、绿和蓝、红和橘,两两相对。
“真的耶!”李裹儿接了过去,油漆的味道还有些重,她鼻头动了动,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拿着魔方扭了两圈,又还给了他。
公输零问道:“你不玩儿吗?”
“这有什么好玩儿的?”李裹儿说着就从他身边走过,走出两步,又回过头看到公输零还立在原地,想了想便问道,“这是你做的?”
“嗯。”公输零闷声道。
“你什么时候……”李裹儿看着他眼底的乌青,问道,“你连夜做的?”
公输零又“嗯”了一声。
李裹儿嘴角抽了抽,又问道:“给我做的?”
公输零抬眼看着她,不答反问道:“你怎么没插那根木簪子?”
“我又怎么喜欢。”李裹儿的头上插着一支鲜红的海棠步摇。她说,“你没发现吗,公输零?我喜欢鲜艳一点的东西,越张扬越好!”
见公输零似懂非懂的模样,李裹儿干脆回屋拿出葡萄藤木簪递给他,并道:“这种朴素、淡雅、文艺的木簪子比较适合阿骨,你拿去送给她吧。”
李裹儿一直管黄月英叫阿骨。
公输零没有接手,他道:“送给你就是你的了,要转送给别人,你自己送去。”
李裹儿“呵”了一声,收回簪子,她道:“公输零,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吗?”
公输零不语。
李裹儿取下头上的海棠步摇,红玉雕刻的花瓣在晨曦下显得晶莹剔透,她说道:“我喜欢的是这种。”
“我知道了。”
“海棠、芍药、玫瑰、牡丹、杜鹃、芙蓉……”她细数着那些颜色红艳的花卉,“我都喜欢,不像今知姐——她一定喜欢兰花、青莲、白山茶之类,气质出尘的花。可是我就是我啊,就是喜欢那些娇滴滴、红艳艳的,再俗气我也喜欢,你明白吗?”
“明白是明白,”公输零说着转动着手里的魔方,“可是这更你不喜欢玩儿魔方有什么关系?”
得!李裹儿知道她又白讲了——她想“借物言志”,告诉公输零,自己喜欢灿烂、美丽、光彩夺目的人生,用英嘤的话来讲这样的人生一定要和“顶顶好”的人结为伴侣,才最圆满不过。
不过在遇到“顶顶好”的人之前,有公输零这样的人捧着也不错。这么想着,她也不打算进一步解释了,反正这家伙是个不开窍的。
英布正陪着英嘤折纸百合,见公输零拿着魔方进来,不由嗤笑道:“怎么?小奶狗没讨着主人的欢心?”
公输零懒得搭话,将手里的魔方往桌上一搁,说道:“你们谁要玩儿这个?都不玩儿的话我就在上面加些图画咯。”
毕竟只是同一个颜色,对于他来讲太简单了。
英嘤拿了过去,好奇地看了又看,问道:“嫂子,这个怎么玩儿?”
从昨天见了面开始,英嘤就管公输零叫“嫂子”——公输零每次听到都瘆得慌,也解释了几次自己与英布纯洁的朋友关系,奈何人家来一句:“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
索性,懒得解释了。
于是作为英嘤的“嫂子”,公输零简单地说了一下玩儿法,甚至在短短的一夜之间还总结出了转动的方法及诀窍来。
英嘤很快就上手了,当她花了两炷香的时间成功还原一个时,开心得跟个三百斤的孩子似的。
英布见他妹妹这般开心,就叫公输零再去多做几个难度系数大一点儿的——这样,当他不在家时,也好让他妹妹有个打发时间的东西。
先前是因为要送给李裹儿,公输零才那般积极,他又不是真的“英嘤的嫂子”,才没那个闲工夫去做。
无奈,英布只好拿“不做不给饭吃”来要挟之。
被英布“抓住了胃”的公输零只好乖乖就范,于是下楼提起自己的工具包——以木活为本职工作的公输零,跟着黄月英在英雄学院利用废弃的材料做出一些家具之后,就向黄月英讨要了好些趁手的工具,装到一个小包里,出远门必带。
下了飞艇,他的工具包就装在了英布背着的物资包里面,昨晚做魔方要用才拿了出来,做好之后就收纳好装进去了。
当他再次拿出来时,耳朵动了动,因为他听到了“滋滋滋——”白噪音的声响,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呢。
正在公输零想要听得更真切的时候,李裹儿走过来,突然笑道:“哈哈哈……公输零,你把人家的板凳卸了做魔方?”
“嘘——”
公输零将食指竖在唇前示意李裹儿闭嘴,后者反而更加张扬道:“怎么?还怕主人家知道?田姨——你快来看呀——公输零他……唔~”
公输零堵住了她的嘴——他是用自己的嘴堵上的,也就是说他亲了上去。这实诚的孩子并不是想趁机吃豆腐,看着那叽叽喳喳一张一合的嘴,就想着怎样才能让她安静下来,于是在大脑还没做出审核之前,身体先一步做出了行动。
不得不说,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