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半天,挤干了四五个橙子。
“话说,今夜好冷”李裹儿说着就打了个喷嚏,哑着嗓子说道,“阿骨在的时候,到夜里会给船舱内施法,暖烘烘的。”
“这样啊”公输零后知后觉。
李裹儿冷的“咝”了一声,从她的包袱里找出件外衣还没来得及披在身上,身形一顿歪在书堆上。
“李裹儿,你怎么了”公输零正要过去,就见她又挣扎着坐起来,“我没事,只是头有晕。”
她今天本就溺水,后面又一直穿着湿衣裳,到夜里寒气入体,自然病来如山倒。
“听你这么说”公输零也有打蔫,“我的头怎么也晕起来了”
话音和人同时倒地。
“喂喂喂”英布丢下吃一半的橙子,提灯一照,嘴里叼着的半个也掉了。
“造孽啊”
李裹儿听他这么说,强撑着探过身子,一看,吓得头脑都清醒了许多。
只见公输零脸色发青,嘴唇发紫,虚汗冒个不停。
“看这样子,像是中毒”英布几乎用笃定的口吻下定义。
李裹儿头又晕了起来,她靠书堆,喃喃道“怎会中毒呢难道是橙子尝多了”
这时她手腕上的小蛇吐了吐信子,扫到了她的皮肤,那痒酥酥的感觉让她醍醐灌顶。
“他被蛇咬了,多半是毒没有吸干净”
再一想到侠客临走时叫她不要做东郭先生,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李裹儿自然是听过的。
李裹儿费力地抬起手臂,对小蛇说“喂,你的毒怎么解”
“妈呀”英布吓得往后一倒,后脑勺撞到舱壁上疼得他龇牙咧嘴,“你胆子是真的肥“
李裹儿没有理他,又问了小蛇好几遍怎么解读。
“你还指望它能答你”英布无语了。
小蛇当然没有答,李裹儿垂下手,又突然暴起,冲到船头哇啦啦地将之前吃的橙子都吐了出来。
她现在不但不觉得冷,还热了起来,仰起脸吹了阵风,再用江水洗了把脸,觉得舒服了很多,只是有些困倦,眼皮愈来愈沉。
烟雾和睡眼朦胧中,她看见远处的江面上有个人影,恍恍惚惚地看不真切,揉了揉眼又不见了。
她只当是眼花,钻船舱,缩卷在一团,忽冷忽热中昏昏欲睡却又不知怎么地无法安稳入眠。
几天来经历过的事一幕幕地在脑海中放,时而进,时而后退,时而一帧一帧地慢放。
在次过程中,她又发现了很多之前没注意过的问题,但又懒得去细想原因。
现在是被屁臭晕的臭晕,被蛇毒晕的毒晕,还有着凉发烧的她。明明昨天这个时候,他们四个人还好好地在船里讲话,就算听伪娘说追来的佣兵如何地厉害,似乎都没有当事儿
突然她脑中灵光闪了一下,慢慢地偏过头来,问英布“你不是说,还有四个人吗”
没等英布答,李裹儿就自顾自数了起来。
“射豌豆的,挥大刀的,操纵树的才三个,还有一个呢”
英布幽幽地说“这也是我之前一直站在龙那边的原因,因为那个人还没有露脸。”
李裹儿立马想到方才遇见的侠客,脱口而出“是不是穿了件白色的外衣,衣摆开了几个衩上面还有火焰红纹”
“你观察得可真仔细,”英布道,“不过并不是。”
英布沉默少顷,而后说道“那个人一身暗红骑装,披挂轻甲,头戴护额,手持一杆亮银长枪
“不过,我说这些都不足以构成我顾忌的理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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