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李东星看着自己白嫩的小手,陷入了沉思——她明明记得自己在通往蚁穴的隧道中和公输零一起滚了下去,脑袋撞到了底下凸起的岩石,疼得晕厥了过去……不,是死了过去。
曾经差点溺水身亡的李东星尝过濒临死亡的滋味,跟这差不多,那种麻木又混沌的流失感……
可当她觉得自己彻底“流失”,在混沌中醒来后,光线却意外地刺眼,她下意识地用手遮住眼眉,却愣住了——因为这只手太小了,大概就七八岁孩童的小手。
正在疑惑之际,上方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了。
“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她眯嘘着眼睛朝声源处看去,顿时呆住了——那是,那是红衫的母亲!
红衫的母亲穿着她那身古怪的服装(和服),踩着木屐走了过来,她手里拿着一根鸡毛掸子,不由分说地抽了下来。
“太阳都晒屁股了,罚跪居然给我睡着了?衣服洗了吗?地板擦了吗?”
李东星吃痛,赶紧从地上翻了起来,与红衫母亲拉开了距离,她不解道:“你凭什么打我?”
我妈打我也就算了,你算哪根葱?
红衫母亲冷冷一笑,脸上擦着的厚粉“簌簌”地往下掉,她道:“凭我是你妈!给你吃,给你穿,还打不得了?”
“你说什么?”李东星大脑反应不过来了,“你说你是我妈?”
红衫母亲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道:“少给我装傻,去院子里把衣服洗了,等会儿我过来检查,要是没洗干净,仔细你的皮!”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待那木屐与地板发出的“嗒嗒”声远去后,李东星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主要是摸胸,虽然她十四岁时夜只有个包子大,可现在这具身体却是个平板。
余光扫到了垂在胸前的黑发,她往后一跳——她棕黄色的头发什么时候变黑了?
再一看周围,木制的地板,木制的墙壁,还有木格子上糊了一层纸的门窗——这里好像,好像是红衫家!
等会儿!让我理一理……
联想着红衫母亲说的话和她的行为以及这一具七八岁女童的身体,一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扎了下来——不会吧?
她也顾不上穿鞋,推门冲进了院子,在泡着衣服的木盆里,她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黑发黑眼,细白的肌肤,婴儿肥的脸庞。
“红衫!”
她伸手往水里一碰,“红衫”的倒影就荡漾开了,而她自己也往后一坐瘫在地上。
我怎么变成红衫了?我不是在……在……欸?
她想了半天也想不起在这之前自己在干什么,记忆一下子错乱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头疼欲裂。
我一定是在做梦!
她将手放进水里,那冰冰凉凉的触觉告诉她,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她翻开自己的衣袖,上面全是鞭打的红痕,火辣辣的疼痛是梦里不可能存在的。
也就是说,我真的回到了过去,还是以红衫的身份?
这么想着,她的双眸渐渐地亮了起来——她不是一直想要回到过去吗?回到过去就可以改变未来!改变清平那悲惨血腥的未来!
她站了起来,捏紧拳头,我要阻止这一切!
“华红衫,食堂开饭了,你去不,一路?”院子门口一个干瘦的小女孩正在向她招手,垂眼看了一眼木盆,继续说道,“衣服回来再洗吧,错过了饭点可就没得吃了,你还指望铃木小姐给你带?”
这么一说,李东星的肚子还真饿了,她小跑了过去,心思百转后,似不经意道:“我妈这个点还有生意,你看见她出去了?”
“可不是吗?听说村委会那边聚会,招了好多妓。”干瘦的女孩说着,略微吃惊道,“你今天没遭铃木小姐的打?还管她叫‘妈’,小心她听到了抽你!”
看来她口中的“铃木小姐”就是红衫的母亲了,听这女孩的意思好像是不允许红衫叫“妈”——这么说起来,她确实没听见红衫喊过妈妈,红衫也不喜欢带她来她家,相处几年李东星也不过来过两三次。
除了“捉奸在床”的那一次之外,其他次李东星见到这位“铃木小姐”都还热情款待了她,那砌茶的优雅姿态让同为女性的她自惭形秽。
不过现在看来那都是处于某种在偷情对象的女儿面前的“炫技”,惺惺作态,逢场作戏罢了。感到全身火辣辣的疼痛,平日里还不知道怎么抽打红衫呢,真是个恶心的女人!
跟着女孩到了食堂,取了餐盘,今天吃的是海带汤,那个打饭的阿姨她认识的,就是家厨的老婆姓田,两口子不知道在厨房里偷了多少油水,一个个长得肥头大耳的——不过,她还是挺喜欢这个田姨的,会讲好多故事。
当轮到她的时候,她还特意对田姨友好地笑了一下,她知道红衫的笑容是很甜美的,男女老少通吃。
田姨也跟着一笑给她舀了两勺海带汤之后,还特意将里面的海带把儿捞到了她的餐盘里。
李东星端到一边,刚喝了一口海带汤眉头就皱了起来,家厨和他老婆的手艺差得也太多了吧,一碗海带汤喝起来跟喝煮开的海水没两样(虽然她没喝过煮开的海水,但觉得应该就是田姨海带汤的味道)。
她搁在一边,不愿意再动了。
“哇,你打到海带把儿了!”之前带路的女孩儿惊呼着,满脸的羡慕。
李东星想着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