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一阵诧异中,这也包含了沈冰诺。
因为,她并未料到赵清雅,这一次竟然这么好说话,原本沈冰诺以为,对于赵清雅这种对任何人都不服气的性子,本该在打压一下。
这样,赵清雅才会迫不得已向自己道歉。
没想到,今儿个竟然有了点长进,用这种以退为进的法子,先向自己示弱,这样一来,她就是再生气,也会因着“伸手不打笑脸人”,以及幕老夫人在场的情况下,从而将气憋在心里。
不过,尽管如此,但是沈冰诺并不生气。
气大伤身,她为何要为这种人生气?!也是挺好笑的。
沈冰诺想。
见沈冰诺迟迟未有动作,赵清雅面上一僵,破有些儿咬牙切齿的意味,道:“嫂嫂,你不会不原谅我了吧,我们好歹也是妯娌,这样下去,我会伤心的。”
沈冰诺闻言,只觉得她嘴上说的好听,心底里不过是再提醒自己,让她快点儿叫她起身。
沈冰诺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眼底淬了寒意。
在赵清雅眉头微蹙之前,立马走上前去,将她扶了起来。
而她表情转换的如此之快,使得赵清雅微微怔住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起了身,又见沈冰诺笑得温和,只当是自己看错了。
沈冰诺一眼不漏的将赵清雅的表情尽收眼底,她笑道:“二弟妹,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方才忽的一瞬间觉得有些儿疲倦,便未来得及,叫你起来,不好意思啊。”
沈冰诺这话一说,赵清雅是十足十点不相信,哪是什么疲倦,分明是不想让自己起身。
赵清雅想。
顿时,她又是一阵火大,但是奈何又因种种原因,不好发作,只得笑了笑,道:“没事,嫂嫂,我啊只希望你能原谅我先前的口无遮拦,若是您啊还觉得不开心,罚我在这跪着三天三夜,只要您能消气,我也自是乐意的,”
赵清雅这么一说,沈冰诺连忙是拍了拍她的手背:“二弟妹,这话说的,我们之间,又何须用什么敬语?再则,我这个做嫂嫂的,岂会不原谅你呢?”
“再加上还是幕府当家家母的身份,如果在这般跟个孩子似的小气,岂不被人笑话了去?二弟妹,你说是吧?”
被沈冰诺这么一说,赵清雅未免有些气结。
左一句当家主母的,右一句当家主母的,生怕旁人不知道她是幕府主母一样,什么狗、东西。
赵清雅心中不停的咒骂着沈冰诺,尽管她面儿上依旧是与她笑嘻嘻的。
不过沈冰诺倒还是从,赵清雅微微僵硬住的嘴角处发现的端倪,目光在稍稍的往后一瞥,发现幕老夫人的眼底下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的,沈冰诺顿时觉得心情愉悦了不少。
她是故意一直再强调自己身份的,这些人儿,一个个的想要致自己于死地,好坐上幕府当家主母的位子。
既然她们不拿自己当人看,不拿她的命当命,她又何来要顾着她们的想法?
这般如此的在乎家母之位,那么她就要往她们心窝子上强调,自己现在就是幕府唯一的,当家主母!
不在乎嘛?越在乎,她就越要提醒这些人,她们在乎的东西,正被自己牢牢的握在手里!
从前,她忍着,让着她们,如今儿,把她惹毛了,谁也别想好过!
沈冰诺满意的看着赵清雅含了怒色的眼底。
她见赵清雅久久未出生,故作惊诧的道:“二弟妹,你为何不说话了?还是说,认为我说的不对?”
被沈冰诺这么一点名,赵清雅打了个激灵,忙是摆了摆手:“没有没有,嫂嫂说的很对,做主母的,的确要心胸宽广,这才好管理这一大家子。”
沈冰诺似笑非笑的勾勾唇:“二弟妹,知道就好。”
赵清雅看着她的神情,蓦地反应过来,沈冰诺其实是在暗地里说她,为人小气,斤斤计较,虐打下人!
她这样一弄,反倒是又在提醒自己,这种性格的人,根本不能胜任主母之位!
想通后,赵清雅心底又是徒生了一阵,只能自个儿消化的怒气。
赵清雅一只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握着,只差没把那涂满了朱红丹蔻的,细长指甲给折断。
她稳定心神,笑笑道:“今儿个时间耽误的够久了,咱们啊,快进厅堂吧。”
沈冰诺抬头瞧了瞧天色,比原先要昏暗许多,经过赵清雅这么一闹,足足是迟了一个时辰,不过这样也好,顺带着等等幕玹锦,他今儿个一大早就出去了,现在估计也快回来了。
沈冰诺思索了一会儿,随后点点头,刚想开口回答她,便听身后有人道。
“好生热闹啊。”
熟悉的声音,让沈冰诺心头一喜,连原本要自个儿面对,幕老夫人和赵清雅的心慌感,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猛然回过头去,便看见幕玹锦笑吟吟的站在月洞处。
他一袭白衣,墨发冠玉,剑眉星目,领口处的貂毛,是宝石蓝的渐变色。
他头顶上一把十二骨的折伞,撑伞的却不少他本人,而是身边站着的,穿了淡紫色衣袍的紫瑾。
虽然紫瑾年纪比幕玹锦大上了一轮,但是就这样单单瞧去,也是极为养眼的。
沈冰诺有些儿吃味,原本萦绕上心头的惊喜,也就这样随之淡去,她抿了抿嘴唇,目光转向别处,漠然的站在一旁。
幕玹锦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眼眸忽闪,嘴角噙的弧度,越发的上扬了。
而在场的所有人,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