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奶奶打算如何去完成父亲的遗愿?”幕玹锦道。
幕老夫人闻言赶紧擦干眼泪,平静了一会道:“你父亲临走前肯定是最放心不下你和这幕府的,如今你父亲虽然不在人世了,但生活还要继续,日子还是要过的。这么多天过去了,这家主的位子也该是时候让个人出来继承了。现在大家都来说说你心目中能继承家主位子的人选吧!”
话音一落,众人都像似被人打了一棍,立马从悲伤中缓过神来紧接着就是一阵交头接耳的激烈讨论。
在这当中沈冰诺则显得异常突兀,因为没有一个人愿意跟她交流,她有些尴尬,束手无策的坐在那,耳根微微的红了起来。
“呵呵,”耳边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原来小妈在觉得紧张尴尬的时候会耳红啊。”
男人吐纳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耳边使得沈冰诺的耳朵更加的滚烫,好似快要被那热度灼伤一般,她迅速的朝一旁侧过身子,暗暗瞪了眼幕玹锦。
幕玹锦不在意的挑挑眉,一脸都是玩世不恭的表情:“以小妈看来,这家主的位子会花落谁家?”
管它花落谁家反正不关她的事,沈冰诺思量着并未答话。
幕玹锦见她半天没出声自是猜到她心中所想:“小妈,别以为能将你自己置身事外,我可提醒你一点,若是家主之位能落到三房头上你自然日子不会像如今这般难过,若是落到了二房头上,呵呵,恐怕这日子会步步紧逼直到把你逼死了,二婶才会心甘情愿吧!”
他的话不假,赵清雅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如若二房成了家主赵清雅必定会为了在她面前扬眉吐气干出些什么,到时候不死也会掉层皮。沈冰诺叹息,她虽表面上是大房太太,可是随随便便一个下人都可以骑在她的头上耀武扬威。
底下吵的热火朝天,上座的那几位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终于幕老夫人挥了挥手以示安静,待到全部停止讨论安静的如先前一般时道:“大家议论了这么久,想必心中早已经有了底子吧,来谁先来说说她心目中家主的人选。”
大家一听,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缄默了许久,忽然,幕玹锦用手弹了弹袍子上肉眼无法看的清的灰尘,随后站起来朝上方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奶奶,玹锦以为,父亲去了,理应按顺序由二房婶婶他们继承此位。”
赵清雅一愣,她看了眼幕玹锦轻微的皱起了眉。
身旁的幕玹庭探过身子悄悄对着她道:“娘亲,你说这幕玹锦今天莫不是吃错了药,竟然帮着咱们说话?”
赵清雅剐了他一眼:“呵,若是他真的帮着咱们说话,这比天塌下来还令人震惊,他定是还有话没说完!”
果不其然,幕玹锦顿了会又道:“如果这是在小妈还未进门前发生的那这是合情合理的,但是!现在既然小妈已经进了家门,她就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玹锦名正言顺的母亲,而这个家主之位便是小妈的!”
幕玹锦这番话震惊了一堆人,尤其是沈冰诺,她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大家一眼,而那一道道目光犹如利刀将她慢慢凌迟着,她不知道幕玹锦这番话到底是为她好还是另有目的。
她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来脸色惨白:“玹锦你瞎说什么,我……我自幼乡下长大,不懂的去如何管理家族又怎能去当家主管好幕府?”
“小妈,”幕玹锦朝她颔首,“不会可以学,这世上的东西没有人天生就会,都是一步一步,一点一点的学会的,您如果担心管理不好幕府,我相信奶奶是很乐意手把手的教您,毕竟您可是奶奶的长媳。您说是吧,奶奶?”他话锋一转,将问题抛给了幕老夫人。
幕老夫人正要开口,坐在她左右边第二位的一直未开口的白袍长老接过话头:“我不同意!”他掷地有声。
“敢问宁爷爷,小妈何处做的不对让您一口就否决了她?”
“何处?”白袍长老重重的杵了下柺,“她到处都让我不觉得满意,小门小户出生,父亲赌博,母亲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让她进幕府门当了正妻就已经是抬举她了,还想霸占幕府成为家母?除非我死了!”
“这是第一,再则,”白袍长老旁的红衣长老也道出了他的不满,“子林死的不明不白,好端端的在上了锁的婚房里被人挖了五官,剥了皮死了,当时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说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女人杀了子林,虽然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让衙门判了她是无辜的,可她定是脱不了干系!”
沈冰诺听着长老们振振有词的话语,尤其是听到,他们高声谈论着她的家事与幕子林的死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好似被人扒光了衣服赤条条的站在大庭广众之下。她眼神一凛,语气冰冷:“我沈冰诺敬你们是长老,不想说什么难听的话,不论你们怎么说我都没关系,但我的父母并没有招惹你们,你们凭什么这么说他们!对,我父亲是赌鬼,母亲是生不出男孩,即便如此难道他们就活该被人看的低贱吗?不过是一群衣冠qín_shòu也学着圣人来对别人指手画脚?!”
“你……你……”两位长老被她怼的说出话来,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厅堂更是寂静的听不见一点儿声响,有些人则暗自高兴,连长老都敢骂,真当自己是天皇老子?什么玩意!
而沈冰诺刚说完,心中便开始后悔,完了完了,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恨不得时间倒流回到先前在“侃侃而谈”的自己面前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