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清雅恼羞成怒的同时,幕玹锦倒是开了口:“二婶婶口中说的,小妈并未为幕府做出任何贡献的,二婶婶怕是忘了,京城荣家了?那可是小妈自己亲自完成的契约。”
“呵,”赵清雅冷笑一声,“锦哥儿,你说是你诺娘签的就是诺娘签的?有什么证据?!反正这事是你幕玹锦一张嘴说的,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是真是假,我们又从何而知?”
“证据?”幕玹锦歪头反问道,“二婶婶,你自己都说了,只有我自己知道是真是假,那么我不就是证据了吗?”
说着幕玹锦轻笑出声,仿佛是在嘲笑赵清雅太过于愚笨了,他继续道:“既然我知道其中原由,那么我说是小妈促成的与京城荣家的生意,那么便是小妈,二婶婶,你站在什么立场上,来反驳我的话?更或者用你自己的话来说,你有什么证据!来反驳我幕玹锦的话?!”
赵清雅接连被幕玹锦强有力的不停质问,瞬间白了脸色,她身边的幕子徳默默的摇摇头不再看她,只觉得丢人。
他这个妻子是斗不过幕玹锦的,他的侄子,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文字高手,而赵清雅则是在这上面吃过无数次的亏,但是从不长记性,他从一早就是知道的,也劝过赵清雅不下百次,可是对方死活不听,一次次的丢人,一次次的自以为是的怼着对方,他真的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个勇气。
幕玹锦自然是看到赵清雅身旁,幕子徳的动作。
幕子徳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老好人,所以他也向来尊重这个二伯伯,只可惜,幕老夫人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给他配了这么个妻子,真的是……
为此,幕玹锦无数次替幕子徳感到惋惜,到最后却又无能为力,因为他无法改变这个现状。
赵清雅咬了咬嘴唇,心中懊悔又让幕玹锦钻了空子,眼下她只能抓住一条不放了,才有机会翻盘:“就算这事是嫂嫂做的,难道就应该放任她坐着幕府家母的位置,让人嘲笑幕府了去?锦哥儿,你让以后来与我们做生意的商户,怎么看我们幕府?还以为我们看不起他们,故意让个……”
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就在赵清雅准备将“傻子”这两个字,脱口而出的时候。
幕玹锦忽的眼神一凝,看向赵清雅,冰冷的目光刺的赵清雅一愣神,紧接着又打了个冷颤。
在此期间,赵清雅张了张嘴,愣是把那两个字憋了下去。
许是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会被一个晚辈吓到了,赵清雅有些面红耳赤,怒道:“幕玹锦,你休想让这种人一直霸着幕府家母之位不放!我不同意!我绝对不同意!”
她的话让幕玹锦觉得好笑得很,她不同意?她凭什么不同意?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没有沈冰诺嫁入幕府这么一出,幕府的账本还轮不到她赵清雅管理!
当他和幕老夫人是死的么?!
在或者就她这个性格和智商,就算幕府里有无数座金山银山,都会被她给败光的!
她赵清雅除了无脑、嚣张跋扈和暴戾之外还有什么?!
也不想想手底下的下人们,哪个不是因为畏惧她才服从她,而不是让人心服口服的跟从着?!
“所以……”幕玹锦缓缓的开了口,“所以你们是打算让外面的人骂幕府不仁不义了?”
一说到幕府的颜面问题,最先焦急的便是幕老夫人了,她大惊慌忙道:“锦哥儿,你说的这是何意?!”
“没什么,不过是想到那日去救小妈的时候,周围围了不少喜欢看热闹的人,现在柳州城里,哪个不知道,幕府的大太太为了粮仓的事,差点儿死在了里面,现在你们就这样想让她滚下幕府家母的位置,你们想让外面的人怎么看?”
“说幕府忘恩负义?说幕府见人痴了,便不顾她之前那样保护粮仓,弃她与不顾?说幕府过河拆桥?”
“你们是不是就想让外面的人,戳着脊梁骨骂幕府?”
幕玹锦振振有词的分析着这其中利害关系。
幕老夫人方才激动的半站起来的身子,现在却有些摇摇欲坠。
他知道她看重幕府的颜面,所以从最初的一开始就围绕着她最在意的地方打着。
幕老夫人知道幕玹锦心里此刻得意极了。
今日一直不断的压制着幕老夫人,的确使幕玹锦心情好很多,尤其是现在这般,让幕老夫人骑虎难下。
其实他也知道幕老夫人是可以放手一搏的,不去在意自己的话,不去管幕府的颜面。
但是幕玹锦知道,她做不到,她不敢拿幕祖老爷留下的产业去冒一丝一毫的风险,她要一直努力的用心的维护着那个人留给她的财产,留给她的府邸。
这么多年来,她兢兢战战的生活着,尽心尽力管理着幕府,哪里是真的为了幕府那个所谓的家母之位。
不过是想抓紧最后一点儿,幕祖老爷所留给她的东西,最后的念想罢了。
她不想让幕府沦落到他人手里,不想让他人的气息沾染了他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罢了。
她不过是想,保护好这最后的,她所想保护的东西罢了……
幕老夫人神情有些恍惚,目光飘向门外,不知怎的,她忽的想起那日,那人笑着对刚产下一子的自己道:“辛苦了。”
“老夫人,您怎么了?”
身后,阿如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之中,她慢慢的坐了下来,随后闭上眼睛,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
空气凝重起来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