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诺脸颊微微一红,当下便对自己方才莫名依靠幕玹锦的行为,感到有些懊恼与羞愧,随即瞪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不过是想告诉你,不用端来,我自个到桌边吃便是了,省的到时候一个不小心,洒到了床上去。”
幕玹锦望着她失笑,也不点破她找的借口,只道:“好好好,都怪我没能提前揣测您的心意,才让您失了方寸。”
“哼,知道就好。”
沈冰诺骄傲的乜斜了他一眼。
然后,任由幕玹锦牵着她到了桌边,也不反抗。
她看着他将那盘糯米玉仁糕推到自己面前。
青色的瓷盘里,玉白色的小团子白白净净的,没有多余的点缀,在青色的盘子相印下,尤为的漂亮,还散出了阵阵糯米特有的清香。
沈冰诺眨巴眼睛看着它们,小巧可爱的模样让她有些舍不得吃,但是最终抵不过美食的诱惑,还是用三指捏起了一个,软软的,入口即松软即化,不黏不腻,中间包了豆沙馅,味道甘甜,又不过分的齁甜。
她一个没忍住,轻叹了一声,真好吃。
幕玹锦全程都观察着她。
看到她不自觉的眯了眯眼睛吃,的样子,一脸满足的样子,像一只吃饱喝足的小猫,眼里藏着的笑意更浓了。
“喜欢吃就多吃点,不过也切不可多食,免得太过于饱腹,晚上可就后悔了。”幕玹锦放柔了声音道。
沈冰诺一愣,偏过头去,目光入了他的眼里:“你的意思晚上还有什么活动吗?”
她倒是会抓重点的很。
幕玹锦伸手摸了摸沈冰诺的脑袋,宠溺道:“今天是柳州城建城两百年庆典,晚上有花炮盛宴,路边还有很多小吃摊。”
“那你晚上会带我出去玩吗?”一听幕玹锦这样说,不用想就知道晚上肯定很热闹,眼眸不由的亮了,赶紧问道。
幕玹锦笑而不语,没有正面回答她,只道:“你想出去吗?”
这下子沈冰诺连手中的糯米玉仁糕都顾不上了,她手放下了些许,用力的点点头:“当然啊,我都快闷死了。”
这些天,自从她出事以来,就一直在苏府里被楚江医治,虽然苏府很大,但是也没有柳州城经逛。
所以,她早就将苏府摸了个一清二楚,只希望能出府去外面瞧瞧,也好解解闷,可是,他们一直不让,只说外面危险,现在幕玹锦亲自开口寻问她想不想去,那是肯定的啊。
她对柳州城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她当然想去瞧一瞧这个柳州城是什么样的,更想看一看今晚的盛典。
幕玹锦为她倒上热茶。
碧绿的茶叶从壶口涌出,和着茶水入了杯盏里。
“带你出去倒是可以,”幕玹锦将茶杯递给沈冰诺,“不过,你得听话,晚上人多杂乱,你要紧紧的跟在我身旁,以免走失,到时候若是被人拐了去,卖去给六十岁的老翁当了媳妇,就算是我,也无可奈何了。”
被幕玹锦这样一吓,沈冰诺脸色惨白,连接受茶杯的手都颤抖了。
她一个没稳住,茶杯从手中滑落,只听得“哐当”一声,碎了一地,杯中的滚烫的茶水洒在了手背上,红了一大片。
幕玹锦惊诧,没去管地上的碎片,只抓过沈冰诺的手,细细查看,刚想训斥她太过于粗心,抬头却对上了她已经红了的眼眶,很快大颗大颗的泪珠溢了出来。
他心中一紧,又觉得疼惜万分,随后便听她一抽一吸的道:“乖儿……儿子,你可要保护好娘亲,否则……否则怎么对得起你的父亲。”
幕玹锦微张的嘴,有些哑然,顿时觉得又好笑又好气,好笑的是,这人竟然真信了隋珠鬼扯的胡话,叫比她还大上四岁的自己为儿子,好气的是,没想到她这一病,胆子倒比以前更小了许多。
她如今的这个样子,说起来虽比从前乖巧可爱了许多,但是这样的心智,却也是个麻烦,她回到那个吃人的幕府,该怎么办立足?
而且也只能时刻将她带在身边,分出十二分的精神去更用心的照顾她才好。
她的泪水一滴一滴砸在了他们相握的手上,像是直落落的砸进了幕玹锦的心里,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密密麻麻疼的喘不过气来。
“别哭了,恩?”幕玹锦沙哑着嗓子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不会让你再次受伤的,恩?”
许是幕玹锦的话,太过于温柔了,沈冰诺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在这一刻对他信任了许多,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早就已经对着他点了点头,连哭都忘记了。
幕玹锦笑笑,他起身拿过架子上的铁盆,从外面打来了一盆凉水,把沈冰诺被烫到的手的袖子卷了起来,然后将她烫红了的手按进了水里。
“疼吗?”他的话中带了几分怜惜和自责,要不是他好好的吓她的话,她也不会将茶杯摔了,烫到了手。
沈冰诺没大听得懂他话里含着的东西,只是单纯的红着眼睛没有说话,而后乖巧的点了点头。
“那现在呢?”幕玹锦继续发问。
“不疼了。”沈冰诺朝着幕玹锦笑了笑。
幕玹锦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和鼻尖,也忽的笑了。
他按着她的手泡了一会,然后拿出来用毛巾擦干净手上的水,随后掏出金疮药替她上好,动作轻柔,生怕一个不小心,又弄疼了她。
上好药后,他又起身将盆里的水倒掉。
从之前的给沈冰诺洗手,到这次的打水、上药再到最后的倒水,这一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