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国！你这个狗日的东西，今日可是约定时间的最后一天了，还不快出来见爷爷我。”
听见这声音，赵大国脸色徒然一变，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该死。”
而后，又换上了一副谄媚的表情，也没管屋里的两个女人，便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呦，”赵大国迎了上去，“这不是虎爷吗？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下，好让我招待招待你，您看，你这么突然，我什么都没准备，这……”
他唤作虎爷的男人，名唤姚虎，是柳州城一个地下赌城分赌场的当家的，他脸上眼角处有一道很长的刀疤，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
当日赵清雅提出的彩礼钱如此之高，赵大国又不是个有存款的主，所以万般不得已之下，只好找了姚虎借了三十两纹银。
说好的三个月之后还的，这奶奶个腿的，还没到三个月就来催债了。
我呸。
赵大国暗戳戳的骂道。
姚虎冷哼着睨了赵大国一眼，一抬脚踩在了院子里的长凳上，手里把玩着用玉做成的保定球。
他皮笑肉不笑的道：“大国啊，你虎爷我现如今手头有点紧，所以不得不提前来找你还款了，你看……”
姚虎挑了挑眉毛，眼眸明明灭灭，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笑话，他姚虎缺钱？！赵大国是一万个不相信，不过是想让自己还钱，特意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赵大国收敛心思，点头哈腰对着姚虎做了个揖：“虎爷，这日子还没到，我……我手上暂时没有那么多的纹银。”
这一次，姚虎未开口说话。
他身边的一个叫王海的手下，倒是掂了掂自己手上的明晃晃的大砍刀，笑道：“赵大国，你来我们赌坊这么长时间了，我们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这还不上钱……你是愿意舍弃自己的胳膊呢？！还是愿意剁一条腿？！”
他虽然笑嘻嘻的，但是话语严厉，丝毫不让分寸。
赵大国脸色变了变，心中对如意更加不满连带着赵清雅都被他骂了个遍。
都是如意那个小贱蹄子，否则自己也不会欠下这么多钱，而那个赵清雅就是个大贱蹄子，说什么拿如意当干女儿看，他还他娘的以为，如意出嫁，这个做干娘的，怎么着也能置办点体面的嫁妆，结果除了如意她这个人之外，就陪嫁了几身破衣裳！
起先，赵大国愿本打着先借点钱，然后等如意嫁妆到了，取一部分嫁妆将这三十两纹银还上，他们还能剩点，谁知道，这个赵清雅真的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想到之前，赵大国恨不得一口咬死赵清雅，明知道如意心里有人不说，还哄骗着自己双手奉上了那么多钱给了她。
见赵大国许久没说话。
姚虎漫不经心看了他一眼，他可不会担心赵大国会跑，从他干这行到如今，十几二十年过去了，可从来还未有人欠着他姚虎的钱不还，拍拍屁股没有付出任何代价跑了。
这赵大国不会是第一个，也不可能是第二个！
他其实本并不着急赵大国何时还钱，不过嘛……既然有人特意交代了，他也只能唯命是从了。
姚虎继续转着手中的保定球，缓缓的开了口：“大国啊，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要你还上钱，我便作罢，若是还不上！你可要想好了？是保胳膊还是保腿？”
说着，他冰冷的目光扫了扫赵大国的胳膊和大腿。
赵大国被他的眼神刺的头皮发麻，哀求道：“虎爷，我现在手上真的没这么多银两，您再宽限我几日可好？”
“呵，”姚虎忽的咧嘴，笑出了声，他放下架在凳子上的腿，走到赵大国面前，拍了拍他的脸道，“大国啊，阎王叫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我姚虎就是这个柳州城的活阎王，我叫你今天还，你赵大国！就必须今天还钱！这事，没得商量！”
赵大国像毛毛虫的眉毛皱的更紧了，一脸愁眉不展的样子，姚虎这般强势，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屋内如意听见姚虎如此逼迫赵大国，恨不得大笑三声，已泄愤恨，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巴不得姚虎直接弄死赵大国，这样自己就能脱离苦海，逃离赵大国的魔掌了。
屋外，正当赵大国一筹莫展的时候，屋内突然传出阮阮的惊呼声。
赵大国心中一紧，抬头望着姚虎。
姚虎心下了然，微微一笑，退后了半步，抬了抬下巴朝屋里指了指。
赵大国会意，感激道：“谢谢虎爷。”
话音一落，也顾不得什么了，连忙冲进去，见阮阮安然无事的站在屋里，顿时松了口气。
又不放心，他拉着她问道：“小心肝，你怎么了？是不是这个臭娘们欺负你了？”
阮阮摇摇头，随着动作，头上发簪上的流苏叮泠作响，霎是好听。
“如意姐姐没欺负，”她道。
她这样一说，赵大国甚是不解：“那你这是为何？”
阮阮狡黠眨眨眼睛：“赵哥哥在外受小人威胁，我又岂能在屋里处之泰然？”
赵大国顿时感动了起来，心软的一塌糊涂：“还是阮阮妹妹记挂着我。”
说着剐了一眼如意。
这个贱人怎么想的，他还不知道吗！心里巴不得他赶紧死掉才好！
阮阮轻扯了下赵大国的袖子，见他收回目光看向自己后，红唇齿白的朝他笑笑，然后道：“赵哥哥，阮阮有一妙计，赵哥哥可愿听其详？”
赵大国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