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说了半天,也说不清少爷去了哪里,上了茶与点心,叫夏临渊一定要留下来,说不准一会少爷就能回来。
“栖春呢?”
“哦,小姑娘出去玩了,她老是坐不住,就叫人陪她出去玩了。”老仆说话间流露出来长辈的语气,让夏临渊觉得很舒服,这个宅子与这里的人,都让他觉得舒服,宅子的模样时应棋没有让人改变,这一点每次都会让夏临渊一些感动,无论怎样至少时应棋也是在意自己的。
从小到大夏临渊都是一个人,家里家外,都一样,如今在这里让他觉得有种家的感觉,虽然这里以前是他自己的房子,可是原来的感觉和现在就是不一样,不一样的不是房子本身,只是人不一样了。
等了好久,时应棋始终没有回来,便想着到院子里看了看自己的梨树,看上去被照顾得很好,留它在这里也挺好。在树下站了好一会,时应棋不在,栖春也不在,这样呆下去实在是有些无聊。与老仆说了声,就先回去了。
夏临渊被排挤的事,也不是一两天了,原本他也不在意,也不想在意。所以有些事即使发生了,或者正在发生着,他都不会知道,知道也不能改变,夏临渊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原先入朝堂只是为了有一日可以报复夏清,夏清的事已经结束,对于他来说官职并不是他想要的,有无都无所谓,但时应棋呢现如今和时应棋什么关系,仰着头叹了口气,有些难受。
夏临渊沿着来的路往回走,这条路他走过很多遍,走着走着便开始想时应棋在这里走的时候,是怎样的。想着想着便学着他走路的样子,不知觉得脸上便挂上了笑容。
这种放松又自在的感觉,好想好久都没有,在这里自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或许自己本来就不适应这里。想着脚步停了下来。
京城这么大,总感觉不太适应自己,还是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或许有些偏僻,只要想着夏临渊苦笑了一声,他应该不会和自己过这样的生活,自己应该也吃不了这样的苦。
刚刚的好心情,就因为如此突然而简单的事情,而消散不见。
夏临渊知道自己与时应棋是两类人。
可自己又分不出是哪两类人。
过了很久夏临渊才真正知道自己与时应棋的区别。
几日后,夏临渊又到时府来。
那日还挺早,夏临渊想着早一点,或许时应棋应该不会出门,便早早的到了时府。
在转弯的巷口,眼看都到了门口,夏临渊走得有些急了,眼睛没顾得上别处看,或许还有些心不在焉,差点被后面来的马车给撞到,躲闪到一旁,看过去。
那马车没几步也停了下来,刚好就在时府门口,夏临渊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不舒服,转身想走,可是脚就好像生了根一般,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过了好一阵,才有三两个人从车里下来,夏临渊站得近看得一清二楚,一男一女从车里架着时应棋下来,看样子应该是喝了不少的酒,神色不算清醒,一手搭在哪男子的肩上,一手搂着那女子的腰。
从女子的动作来看,边走时应棋应该是有在那女子身上做什么,那女的一会笑,一会扭捏的样子。
夏临渊只站在哪里,没有上前,也没有离开,手攥紧衣服袖子,过了好一会才松开。
看着那装饰华丽的马车,以及慢慢关上的时家大门。
那是时应棋该有的生活,却是自己给不了的。
这段时间是自己想太多,像时应棋这样的人,的确不适合山野平凡的生活,他适合的是花天酒地,而不是像自己一样寡淡。
夏临渊心里好像有一根细细小小的针,只要稍微活动心思都好磨砺难受。
比夏清没有重判还要难受。
比被人孤立还要难受。
就连夏临渊也不知道,时应棋什么时候开始对他如此重要。
他不想上去直接问他。
万一
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就像什么也没看见。
夏临渊不知道怎么回的家,呆呆的坐在晚上,没点灯,就那样坐着。
从头到尾,他都想了一遍。
认识之初,在别人看来是刑部尚书之子,大概是这样的身份,吸引了时应棋,他讨好献媚,如今的冷漠远离,是自己想多了,还想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怎么会如果之前就想清楚这一点也不会让自己像一个傻子一样,好在自己什么都没有表露,好在自己什么也没有说,还是回到原来的样子吧,井是井河是河。
从来只有自己一个,什么时候都是一个。
傻傻的笑了笑。
有些事想通了就好了。
还好谁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