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临渊看书很入迷,等他抬眼已经夕阳西斜,索性他点了几个菜在这里吃了晚饭。
吃饱喝足,他满意的起身,到柜台前要结账,小二立刻拦住了他,说是“老板吩咐过,只要您来吃饭都不用给钱。”
“为何?”
“您与左大人是朋友,左大人与我家少爷关系甚好,要是收钱了会被少爷说的。”
“左大人之前吃饭也是要给钱的。”想想上次来确实是收了钱的,左溢吃饭都要钱,这左溢的朋友就不要钱,没有这样的道理吧。
“求您了,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您要给到时直接给我们家少爷。”
听他们这么说,觉得那少爷还真是脾气古怪之人,笑笑也不推脱。只说要他们代他与那少爷说一声谢谢。
夏临渊前脚走时应棋便回来了,确实买了不少东西,大多是食材。
小二同他说夏大人刚来过,他就问小二此次他可有特别喜欢的吃食。
小二想想才说:“好想比较喜欢这梨花膏,一下午点了好几次。”
“一下午。”说着小二点点头,时应棋瞪大眼睛说:“该派人去叫我一声的。”
“鬼知道你去哪里了。”当然这句话只在小二脑袋里转了一圈就回肚子了。
朝廷的事还没消停,没想到那桃花妖盗也来凑热闹了,他好像也是个闲不住的人,不过他这次偷的东西还挺有意思,他把左溢所有的宝剑的剑鞘都拿走了。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时应棋剥了颗花生“我听人说虽说大家都说他只偷便宜东西,但实际上大部分都是捂着不敢说罢了,这次他在你这还真是改了性了。”
“我剑鞘也很贵的好不,而且这重新做费时费工不说,还不一定比之前的要合适。”左溢苦着一张脸“他偷什么不好,一定要给我找不痛快,等我抓住他非拔了他皮不可。”
“都说他是妖,怎么可能被你抓住。”说完眼珠一转问左溢“那位夏大人在忙什么。”
“你左一个夏大人,右一个夏大人。我一开始就发现了,你格外讨好这夏大人。”左溢想必心情是不是很好“就你这种身家想攀附夏家,根本不可能。”
一听这话,时应棋脸一红,也是一副要生气的样子,结结巴巴的说:“谁说谁说谁说要”
“是一个人都知道,夏忆雪的眼睛长在头顶上,莫说是你,就连本大人我他也未用正眼瞧过。”左溢一杯酒接着一杯的喝着。
“夏忆雪?!”时应棋一想便知道对方是误会了,反而舒了口气,接着说:“大多美女都是如此,她没见过我,你怎能说她不拿正眼看你,就不会正眼看我了呢。”
“我和你!我大将军之子,上过战场,立过军功。你一个市井小民,小聪明是有,但大多拿不上台面,你说要怎么比。”看他样子就知道他喝醉了酒,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这些是他往常不会拿出来说的事情。
“如果我能帮你找到那些剑鞘呢。”
“你找得到,我叫你哥。”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然后朝着一小二喊道“拿纸笔来,伺候左大人写下。”
借着酒劲左大人大笔一挥就写了一字据,果然是拿刀的人,这字虽说不那么漂亮,撇捺也是潇洒有力,一般人也仿制不来。
这边喝酒吃肉好不热闹,而同是京城一处却格外清冷。
这便是五皇子的府宅,五皇子看着自己的府邸,自从自己削爵以来,这院子里的人就越来越少,一下子从大家吹捧的皇子变成了一文不值刘衡岩。原本有人猜他会哭着喊着去求皇帝,但这些日子他却老老实实的待在府里,没有离开半步,因为他知道,求又能怎样,皇帝要是想偏袒,就不会宣旨削爵。
往往在这个时候才能看出谁是真对你好的。
远远的一只长得并不好看的小狗,摇着尾巴跑了过来,伸着小脑袋看着他,他也看着那狗:“你是不是也在看我笑话。”
揉了揉狗头,轻轻的拥到怀里:“这里只剩下我们了。”
脸上滑落两行泪水,表情再不是以前那般骄傲与乖张。流露出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害怕和彷徨。
也不知这样呆了多久,天色已晚一个如勾一样的月牙挂在天上。
远远的地方有人喊着:“岩儿,岩儿。”
“刘衡岩,岩儿”
这个声音他很熟悉,但又陌生的很。之前他的声音从未如此着急,听习惯了他温柔平静的语调,这恍的一听竟分辨不出。
“皇叔,我在这。”细细小小的声音从他嘴里出来,竟然还不如那小狗呜咽的声音大。
由远及近的灯笼黄光,渐渐的照到他眼前的那块地上,把头朝上望去,那张脸还是他记忆中的模样,还好还有你。
眼皮渐渐的合上了,耳边听见来人说:“岩儿,皇叔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