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就边回忆边说,说了很多关于那个叫岳时的人,当时我以为那是他自己为自己在脱罪,叛军即使在现在也都是重罪,他们只有一个结局,我就那样坐着听他继续说着。”时岳麓看了看祖先的牌位,也继续的说了起来。
关系到最后为什么要逃叛,那人说得倒是很模糊,只是仅仅怀疑有人要陷害岳时,他们几个人就逃走了,说是在那边也并没有太好过,生活就好像畜生一般,他的话有多少能信时岳麓并不太清楚,只是这个人说得都很仔细,到后来他也就这样听下去了。
“有一天晚上,岳时很有兴趣和我说话,他说他在被充军之时就知道自己可能会回不来,就留了份和离书给他娘子,可是对方当着他的面就把它给撕掉了,所以无论如何,他都想回去,其实这次并没有他,他愿意来,原来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准备,他想让他娘子把他彻底忘掉。”说着话,那人抬着头死死地盯着时岳麓“我知道岳时以前并不叫岳时,他的名字是取了他娘子的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将军你也姓时吧。”
他的这句话故意说给时岳麓听,到了这个时候谁也都听得出来这人话里是什么意思“你这个故弄玄虚的故事我也听得差不多了,左右你是没有别的要说了吗,既然这样拉下去砍了吧。”时岳麓并不是完全不相信,但这个人到后来完全是在讲故事的状态,这一点让时岳麓起了疑心。一旁听这故事的将士一脸的茫然,他们都听信了。
“哈哈哈,我都是将死之人有什么必要骗你。对于我来说有什么意义。”
“他们怎么对待俘虏,是你清楚些还是我清楚些,你这几天就编了这么一个故事,想尽办法把这个岳时与我扯上关系。”说着时岳麓就起身要走。
“我并没有去过时县,但我知道那里是有一个大家族也是姓时,他们家只有一个儿子,不应该是上一代了,你认为我有能力想出这么一个故事吗。”那人嘴角带着笑“你就没想过为什么那天唯独你的帐子被雷劈了吗。”又笑了笑“这就是命不是吗,就差那么一点点时间,我就说这就是命。”
时岳麓瞥了眼那人,他不是不想刨根问底,只是这个人能给的答案,目前来说时岳麓并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接受。
之后时岳麓找人把那些砍头的人,都抬到他自己的帐子里,找来当初审问的那个将士,将士认真辨认之后才指着一个满脸是疤,辨认不得的人头说,这个就是当初要把信拿回家的人,时岳麓从小便知道他父母,并不是生他的父母,父亲是时家的独子,好像是和爷爷吵架才离家,当他们回来时,多了个时应棋,时应棋比自己大一岁,就这点来说时岳麓虽然自小就叫他们父母,但还是有些疏远,他很羡慕时应棋,即使被骂被打。也曾经询问过但没有一个人说过一句实话,后来也就不问了。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亲生父亲的消息,就这样出现。
看着那颗人头时岳麓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没有悲伤也没有愧疚,就好像一个与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人。
时岳麓叫人把这颗人头包好,然后把这些人都埋了,时岳麓带着这颗人头又去见了那个人,把人头摆在他面前。
“这便是你所说的岳时!”
见到这颗人头,那人的确激动起来,原本趴在地上,这会费力的爬到那人头前,像什么特别珍贵的人一样,时岳麓看着他把那个人头抱在怀里,看着他哭了起来,这样并不能让时岳麓感动,反而让他觉得恶心,时岳麓见过各种各样的尸体,战场上战场下,他从来没有这样恶心过,一个男的,抱着另一个男人的头不是什么美好的画面。
“既然你喜欢,那我可以留它下来陪你。”时岳麓不太想看,他转身都快走到门口,那人慢慢的开了口。
“你知道为什么他满脸都是伤疤吗,岳时被城主看上,这张脸所有的刀口,都是他自己一道一道的划上去,他以为对方看上了他这张脸,毁了就好了,可是城主没有放过他,让他活着,岳时之所以能活下去是因为他还惦记着他的娘子,他说他娘子那时候已经有生孕,他想着不能这样去死,即使死他也希望他娘子能好好的过,忘掉他,你们当着他的面把信烧掉,你知道那是他所有活着的希望。”最后那人都在嘶吼,时岳麓看着这个接近疯狂的人,有了些疑惑。
之后每天晚上时岳麓都开始睡不着,梦里都是那个人说的话,那些话就好像针一般,刺痛着自己,这件事始终都要搞清楚。
“我去找了严将军,他让我休息一段时间,所以我便回了家,一开始我并不知道怎么开口,可是哥哥你回来了。我知道你大概是最不知道这件事的人,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你并不会欺瞒我。”时岳麓擦干眼泪,事情也算是说完了。
“那你说的那个人,最后是……”
“我回来之前把他放了,他已经疯掉了,整天对着那个人头又是说又是笑,这种人杀了也没有意义。”时岳麓从地上起来,对着时应棋勉强的笑了笑。
“所以那个岳时真的是……姑父!?”大概是时岳麓自己也有怀疑,时应棋便也疑惑的问了句。
“之前我到县衙查过,二十多年前我们县只有一个人参加科举并中了的,这个人叫岳林,没有错的话,岳林就是我父亲的真实名字。”说着时岳麓眼框有些红,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我就差一点点就看见他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