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里横,是形容那种在家里或者熟悉的人面前挺厉害,对外人就厉害不起来的人,这样来形容时应棋到也是合用的。
家里事事好,离家万事难,这一路到了京城之外的九龙山下,时大少爷一路挥霍而来,这日子当然好过,可是他那知道出门在外,财不露白。这不在半路上就被一伙人给盯上了,这伙人一路跟着他也到了九龙山下。
九龙山是京城外一道天然的屏障,九龙山有九座主峰,往京城去有九道山门,每道门又有军队看守,京城人称这些军队叫九峰门神。九龙山山脉很长,大小山涧无数,每年误入山涧被困之人无数,有些人甚至葬身于此,一般人是不会往这些偏僻的地方走。
到了九龙山其实就已经到了京城,可九龙山终究不是京城,对于匪徒来说九龙山是屏障,也是极佳的保护障,每年在这里消失的游魂野鬼不计其数。这里面基本都是外地人,外地人失踪几年后其家人才会有所察觉,等其家人发现不对向官府报案,那人尸体都不知进了哪个花猫的肚子,就算是官府上心派人来查,这一路上也够他们查,就算真查到九龙山,与驻军和京城府县的协调,这来来又是几年,等开始找人的时候,估计吃尸体的那畜生都不知道再那里投胎了。正是这样那样的问题,这九龙山就成了杀人越货的绝佳之地。
如时应棋这样的肥到流油的羊,正自己不觉的走到那些人事先就安排好的地方,时应棋是骑马而来,那些人在昨晚时应棋住的旅馆就已经开始下局,不是对人,而是对马,只需要对草料稍微做手脚,以之前的经验来看,掐算好了时间。
时间地没有太大的偏差,只听到轰的一声,没有预兆的连人带马倒在地上,时应棋还算反应,所以马倒下来的时候他并没有连带着受什么伤害,只稍微的被扬起的灰尘迷了眼,坐在地上稍微缓了缓,有人上前来询问他有没有事,还没有答,就被那热情的人扶了起来,那人说公子受惊,前不远处有茶棚,与尔等前去歇歇脚,也便细细查看公子有无体伤。时应棋一听觉得他提议不错,便弹了弹身上的灰,走前他还看了看自己的马,心里嘀咕了句马也不能买便宜的。
步入林,小径偏僻,实不是,买卖的好地方,时应期这样想着,或许这京城人就比其他地方的人古怪,便爱好这些人烟少至之地,无意的打量了下周围的这些人,这才觉察出不对之处来。前面后面有五六人,各个眼神灵活,看着就一肚子的怪水,这样的表情只在时应期耍心眼的时候才有,这样看来这群人恐怕心思不纯,一想时应期停了下来,谎称脚疼,不想往前。
这些人互换眼神,露出凶狠之相,从腰间抽出短刀,来比划着,虽然没有到那些人预计的地方,但也已四下无人,贼人四处围着他,看样子轻易的过去是没有可能的。
从小到大,没几个比时应棋胆子大的,他挑眉看了看这帮人,心里盘算着,这些人对此地地形熟悉,看来也不是头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有计划说明他们的成功率很高。时应期虽说幼小习过武,但并没有特别的精通,反正身上的钱财并没有多少,还是舍弃算了。
“你们要的不过是钱财,给你们就是。”
这些人完全没有想到这人连挣扎一下都没有,就直接的放弃了,怕此人有诈,小心翼翼的把他的行李拿来,打开一看银子还真不少,这次可是赚大发了,一眼尖的见这公子衣服也很好看,嚷着就要和时应期来换,想着但凡抗拒就死命的揍他一顿,可他一说时应期自己就开始脱衣服,这听话顺从的态度,懂事。那些贼人一看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也就高高兴兴的走了。
等他们都离开,时应期把那人丢下来的破衣烂衫给穿了起来,想想自己这么配合,就是为了保住时麓岳的那块玉佩,说着从头发里找了出来,这个是麓岳临走之前给时应棋,看样子就知道很值钱,所以出门前特地的带着以备不时之需,要不是乘脱衣服的机会把它放到头发里,想必也会被他们抢了去。
吃一堑长一智,时大少爷穿着这衣服加上胡子头发一大把,不用怎么装扮,和路边那乞儿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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