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应棋那袖子擦拭鼻尖虚汗,转身见左溢并没有看他,也许是见他有些狼狈,故意转身避免尴尬,加快两步跟上了左溢,门后面也是阶梯,绕着山边的阶梯,台阶笔直,只是石缝间长了些许杂草,估计人走得比较多,所以没有繁盛起来。
时应棋一句话都不再问,眼睛四处在看,这里应该也是九龙山的一处,在山里建这么一处,非一般人家,看来左溢真带他来见那位四皇子。
只是......
只是带他来见四皇子,有什么用处,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可用之处,之前或许还可以利用一下史禄阔这层关系,如今看来是没有办法了,即使没有时麓岳的事情,就夏临渊的事对时应棋来说,史家已经是自己对立的那面。
那自己对他们来说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看了马上就有答案了。
想着时应棋抬起头,山峦之间真正的寺院展现在眼前。
直到这里才有一阵风,从山的那边,树的那头迎面吹到时应棋面前,之前的汗水稍微消散些,一种凉爽的感觉让时应棋舒服了一些,要不是这样的时候,他应该更喜欢这种感觉。
在阶梯的尽头又有一道门,门口候着开门的,依旧是一身黑衣的和尚,一看都是练家子,脸上是笑的但眼底都是杀气,这种人大概翻脸比翻书还快,时应棋到这时才知道这一趟还不知是吉还是凶。
吸了口气,才下定决心进去了。
这里面空间很大,一踏进就闻到一股香烛的味道,迷漫在这院子里。
“在那里。”那和尚指了个方向,低声的说了这么一句就退了下去,只一转眼又不见了。
“没见你这么紧张过,当初冒我的名字也不是这幅模样。”左溢倒是轻松,时应棋心底全在打鼓“放心,我带你来认认,怎么来我怎么带你出去。”
“我并不是担心这个,想了一路,实在想不出.....我何德何能。”
“哈哈哈,这么说你还上赶着当棋子不成。”说话间两人就走到了一间房前,左溢不敲门,直接就推开,门一开,香烛味更加浓烈,扑面而来,像一层层轻纱拂面,大概是香烛的味道,让眼睛不知觉的在开了的门里寻找烛台的方向,烛台到也在比较显眼的地方,再转眼看过去,只见烛台香案旁边还坐着一男子,手上拿着一本书,听到开门声,他立刻把那书关上了,左溢也看到了那人,进门很热情的朝那人喊了声“哥。”
“兔崽子。”那男子表情之前是惊讶,一瞬间转做喜悦。
“哥,之前给你提起的时应棋。”左溢说着让了一下,使时应棋与那男子两人互相看得更加清楚,又说着朝时应棋使了个眼色“这是我哥左川。”
时应棋不知该客气一下,还是一般应对,一时间愣在那里,左川倒是比较随性,笑着起身朝时应棋拱了拱手“从弟弟嘴里经常听说施主名讳,舍弟性格蛮横,也多亏有你们这些朋友从旁指点,才不致让他惹下祸端。”说着叹了口气“之前那件事的确是舍弟的问题,没想到时施主如此豁达......”
时应棋一听就知道他说的什么事,他没想到左溢连这件事都会与此人说,如今左溢他已经不记得,旁人提起总有怪异,时应棋立刻抬手打断了左川的话:“左将军正血气旺盛的年纪,难免有些脾气,不碍事。”说完瞄了一眼左溢,看看他的反应,左溢自然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只听出是说自己不好,本想反驳,但时应棋拍拍他肩膀“年轻人,还应该以大事为重。”
“我比你年纪大。”左溢朝时应棋怼回一句,也不接着追究,转身对左川说:“哥,今日与时应棋过来,是因为之前史禄阔要栽赃镇北将军的事。”
左川眯着眼睛看着这两人“这事与你们有何关系。”
“他要栽赃之人是我弟弟时麓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