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开个玩笑，两位大人别介意！你是叫汤若望吧？不远万里来到大明，可还习惯？”
杀过对方的锐气，刘凯赶紧将话又拉了回来。
周子愚二人一脸尴尬地陪着笑脸，趁刘凯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抹着头上的冷汗。
皇室子弟的言谈举止，普通人果然无法想象。
有了之前的一幕，汤若望的回话也开始变得小心。
“尊敬的信王殿下，外臣一切皆好。在大明的这段时间，外臣感到很开心。”
刘凯很想问一下有多开心，想想又算了，一个问题不好重复询问。
点了点头，刘凯继续问道：“哦？那你觉得大明哪些地方让你印象深刻呢？”
“有很多！最让外臣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京城的人口虽多，却极其清洁干净。不光是屋内，街道和公共场合也是如此！
要知道，京城有超过百万的人口，这在外臣的家乡，完全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干净？整洁？”
刘凯狐疑地看着汤若望，一脸的难以置信。
通过十多天的闲逛，京城的大街小巷刘凯基本上都溜达了一遍。
一些重要场所，还算不错。有的地方是青石铺地，有的地方是青砖铺地，这些地方的卫生有专人负责，的确可圈可点。
但也避免不了小孩子随地大小便，行人随地吐痰，骡马粪便横流等现象。别说和后世的城市相比，就连环境好一些的乡村都比不上。
刘凯闲逛的这些天，没少抱怨京城的环境差。
而一些不重要场所，尤其是南门那片所谓的贫民区，完全是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污秽横行，跟垃圾场没多少区别。
就这样的环境，在汤若望眼中居然是极其清洁干净，刘凯也感到有些无语。
不过想到后世看过的一些段子，刘凯的心中就有些恍然。
话说欧洲人都喜欢戴帽檐很大的帽子，据说这是一项传统。而当初之所以将帽檐设计得那么大，据说是为了阻挡从楼上漂下来的粪便……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汤若望对大明环境的赞美，刘凯已经理解了。
话题有了切入点，你来我往，渐渐交谈起来。
随着交谈的深入，汤若望发现刘凯当得上知识渊博四个字。无论他说什么，刘凯都能跟着说上几句。同时随口说出的一些观点，都令他大受启发。
而更让汤若望有些兴奋的是，刘凯对于基督教并非一无所知，也没有像普通大明人那样排斥，这个发现令汤若望欣喜若狂。
“万能的主啊！信王殿下一定是您特意送到仆人面前，让仆人来点化这只迷途的羔羊。万能的主啊，我已经看到了您的荣光，在大明传播的那一天。”
不提汤若望的激动，话题转向刘凯预计的方向。
“汤大人，既然你的家乡也在欧洲，那么你听说过一种植物吗？一些人管它叫土豆，也有人管它叫地豆，黄独，土芋，还有人管它叫马铃薯。
称呼什么的不重要，它有这么大，黄皮，里面是白色的……”
刘凯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尽管他已经极力压制，可汤若望依然能够从刘凯的语气中感觉出一丝的激动。
不明白刘凯激动什么，汤若望略微回忆一下，就点点头。
“尊敬的信王殿下，这种植物外臣不但听说过，还亲眼见过。马铃薯最早是西班牙人带回欧洲的，当时它只是作为一种花卉出现。
后来法兰西人发现这种植物的根茎不但能吃，还可以做成面包，就雇佣农夫，开始在法兰西大面积种植。
虽然贵族仍然以小麦做成的面包为主食，但马铃薯做成的面包，逐渐被平民接受。渐渐的，这种植物开始在地中海流传。
外臣的家乡意大利，由于毗邻法兰西，也有不少人开始种植。”
“那么，这种植物的产量怎么样？”
刘凯的眼睛开始放光，语音也有了一丝的颤抖。
由于年龄的关系，他说出去的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再加上害怕朱由校等人怀疑，很多东西他并不敢说得太多，这就导致他之前向朱由校的请求失败。
可若是汤若望能够证明土豆的产量，那刘凯就可以趁机求见朱由校，提出种植土豆的建议。而这个，也是刘凯来到钦天监的主要目的。
汤若望自然无法理解刘凯的激动，而一旁的周子愚也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刘凯。
但此时的刘凯已经顾不上那么多，若非顾忌身份，他现在就想一把将汤若望拎过来，抓住他的衣领让他赶紧说。
在刘凯已经变得有些焦急的目光中，汤若望低头盘算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嗯…按照大明的土地计量方式，马铃薯的亩产，大概在十担左右（明朝1担约为120斤）。”
后世土豆的亩产超过四千斤，大明没有化肥，亩产肯定达不到这个数字。但在刘凯看来，三千斤是没什么问题的。
汤若望没有种植过土豆，言语中保守一些可以理解。不过，十担的产量，已经足够刘凯说服天启帝朱由校了。
猛地站起身体，一把拉住汤若望的手腕。
“走！和本王进宫！马上！”
汤若望再次一脸蒙圈，这怎么说说话还拉上手了，这还能不能愉快地交谈了？
进宫？什么意思，难道信王已经知道我要点化他这只迷途的羔羊，所以要到皇帝陛下面前告状？汤若望哆嗦了一下，不淡定了！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