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任性一次
苏伊沫一边嚼着早餐，一边看着喻越，她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些什么，“你没事吧？”
喻越转过头来用手指指着自己，“我吗？”
苏伊沫点了点头，“你没事吧？”
喻越故作洒脱，“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有事呢？你别瞎猜了，没事的。”
喻越低下了头，头发把他的眼睛遮盖住了，谁也看不到他的眼神，看不到他眼里的落寞，看不到他眼里的不舍、不甘。
苏伊沫还是不相信，她的直觉告诉她，喻越肯定有什么事的，可是喻越不说，她也不知道改怎去追问。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不知不觉间，苏伊沫就已经不自主的去关心喻越，不过，她把这种关心理解为关爱小动物，猫猫狗狗什么的，或是把这种关心理解为关心自己的弟弟。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了，喻越低着头吃完早餐后就开始玩手机，开始逛《绝境危城》的论坛等等。
有点奇怪，三周年快要来了，可是《绝境危城》的官方现在都还没有爆出任何的花絮。只是在游戏的公告里提过十月中旬的三周年庆典和即将开始的职业联赛预选赛报名。
苏伊沫则是吃完早餐后抱起了书开始背书，可是她还是时不时不自主的去瞟喻越一眼。
下课了，喻越拿起手机，他估摸着父母恐怕是不会同意他去打预选赛的，不过他真的想去试一试，哪怕粉身碎骨。大不了失败了之后，回来再认错嘛。
喻越向枫染发起了聊天。
残殇：在吗？预选赛你报名了吗？
喻越坐在座位上，等着枫染回复。
三分钟后，枫染将消息回复过来：报名了，可是现在我们的人还不够六人。现在只有文祭酒，你和我还有渔者。还差着两个人呢。
残殇：你有没有去论坛里找人呢？
枫染：当然啊，我用了我自己的账号发了一个帖子，来了不少想加入我们的，不过实力都不咋行。
喻越思考着要不要把那条消息发出去，发出去了，自己就得做到啊，自己舍得吗？舍得这里吗？喻越问自己。
喻越的手指在手机上停留，一阵出神。
“喻越，你今天不太正常啊？”苏伊沫的声音让喻越清醒过来，此时喻越手里的手机已经黑屏了。
“哦，没事。”喻越说道。他再度打开手机屏幕，这一愣神的功夫，枫染已经发过好几条消息来了。
枫染：你确定要来了吗？我觉得我们的先熟悉一下配合。
枫染：要不然在预选赛就淘汰了那岂不是很丢脸吗？
枫染：要来吗？你要到我这里来吗？文祭酒已经在我这里了。
喻越左手手托着腮帮子，右手在屏幕上滑动。他只需要将已经准备好的那就好粘贴发送就好了，不过他很犹豫。
苏伊沫偷偷看了一下喻越的聊天记录，“你要去打预选赛啦？”
喻越转头，看着苏伊沫微微摇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怎么，你父母没有同意吗？”苏伊沫询问道。她已经猜出了一个大概。
喻越摇摇头，沉默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苏伊沫问道，“再和叔叔阿姨好好谈谈吧。”
喻越微微叹气，好好谈谈有用，那倒是挺好的的，不过，恐怕是没有机会啊。可是他还是笑着说道：“嗯，我知道的。”
残殇：先不聊了，这周周末给你答复。拜拜。
枫染：拜拜，好好和叔叔阿姨说说吧，还有机会的。
残殇：嗯，知道的。
喻越关掉了手机，他趴在了课桌上，他感觉很累，一种疲惫从心底传导向他的四肢，让他快要提不起手，迈不动脚。
原来，离开真的也是这么累的啊，就像……离开一年前的自己。这是离开还是逃避？喻越趴在课桌上，他心里很烦躁。
苏伊沫看着喻越，“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你背你的书吧，别管我。”喻越说道。
就这么决定了吧……对……就这么决定了，活了这么久了……自己也改为自己任性一次了。喻越闭上眼睛，做出了决定。
怎么开始呢？现在可以先想一想。
自己现在也还攒得有一点钱，不过可能支撑不了多长的时间的。问问枫染吧……可是该怎么开口呢……
资金问题解决了……离开之前去南山看看她吧……当做一次离别……或是真真正正的永别吧……是时候离开了……
到了那里在思考以后怎么办吧，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了吗？喻越趴在课桌上，他的脑海之中想着这些，可是心还是忍不住的微微抽搐。
心里莫名的疼痛……感觉鼻子被一种酸涩的物体堵塞满，好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是不舍吗？还是畏惧？畏惧未来？
对于未来，我们一无所知；面对选择，我们踌躇不决；往后的人生，我们将何去何从？喻越到现在才开始真真正正的考虑自己未来的样子，未来的生活。
晚吗？可能是有点晚了，可是却绝对不迟，因为他还有青春让他去拼搏。
是时候为自己……任性、拼搏一次了。对不起，爸妈，原谅儿子。喻越拳头在课桌下攥得紧紧的。
喻越趴在课桌上整整一节课，当他从课桌上爬起来时，他立刻给枫染发去了消息。
残殇：我到你那里来，有住的地方吗？
枫染很快就把消息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