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里传出一声惊呼,“等等,先别吵,赵大哥你刚刚说能喝酒?”
好嘛,这反应也是够慢的,赵三郎确实说过好酒好菜的话,没被听出来这事也就过去了,现在有人提起,他很自然的点头。
“没错,是我说的,咱们正事都办完了,今晚可以稍微喝一点,但是事先说好了不许醉。”
“哎呀,那感情好,我都两个月没闻着酒味了。”捕快们没事的时候都喜欢喝两口,以前没银子只能喝最便宜的“绿蚁酒”,这一次可不一样,赵三郎手里握着县令大老爷给的盘缠。
“不行!”捕快里面自然也有带头的,只是他平时不怎么说话,此时大声的制止,“这酒不能喝!”
赵三郎其实也是这样想的,但是这样做难免有点不近人情,现在一看有人站出来出声反对正合他的心意,也就站在一边闭口不言了。
捕快头子搬出君捕头,“君捕头说过喝酒容易误事,咱们与其现在提心吊胆的喝,倒不如回了胜县畅快的喝!”
赵三郎马上点头回应,“这话说的在理,到时候我请大家喝好酒,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可都得来啊!”
捕快们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也没什么好反对的,两个带头的都这样说了,而且赵三郎不是还承诺了回去就有酒喝嘛,他们只能咽一口唾沫再坚持坚持。
“赵大哥,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去?”一提到回家总有那么几个敏感的,哪怕他们明明都是一些糙汉子。
“哈哈,你小子是想你家小子了吧。”捕快头子罕见的多说了两句,这要是放在平时是绝对不可能的。
“唉,也不怕你们笑话,我是真想了,咱们出发的时候他才那么一点大,也不知道回去之后还会不会喊爹了。”
那捕快有点感慨,从胜县来一趟都城真的不容易,哪怕他们路上没怎么耽搁,也耗费了一个多月,更不用说还得加上回程了。
几个当爹的情绪都有点低沉,他们不善于表达,但是又有哪个爹不爱自家孩子的,默不出声的想念往往最揪心。
捕快头子眉头皱的很深,“那可就坏了,满月酒我也去了,没记错的话,你家小子也有两岁多了,现在还不会说话?”
他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一般的小孩子一岁多到两岁基本都能开口说话了,有一些甚至八九个月就能学会一些简单的句子,要是两岁还不会喊“爹”,那孩子很有可能有问题。
“嗨,我这不是怕他忘了嘛。”那捕快又猛翻了一个白眼,“你才坏了呢,你们全家都坏了,我们家大郎不知道多聪明。”
捕快头子轻声笑了笑,也没责怪那捕快,几个当爹的捕快也跟着笑了,整个院子里的气氛又轻松起来。
……
晚上自然又是一顿大餐,虽然肉吃多了也犯困,但是跟喝酒相比这根本就不算事。
此时赵三郎,捕快头子还有客栈的老板正坐在一起,赵三郎拿出几张相同的图纸,“这几天也没少麻烦掌柜的,这几张东西送给你,权当是交个朋友了。”
掌柜的也是一个有见识的,要不然也不能在都城开成客栈,他拿过图纸看了看,“坐墩?”
赵三郎笑了笑,能知道坐墩也就不算对牛弹琴,“那小一些的叫莫忧椅,大的叫四方桌,我看掌柜的店里其他布置……唔,都不错,唯独缺了这两样东西。”
“这……”赵三郎他们运来的桌椅一直都是有人严加看护的,掌柜的也没见过,难免有点迟疑,不过他的脸色马上就转变成受宠若惊,“那就多谢了。”
三个人又聊了几句,掌柜的就借故离开,手里一直紧紧的握着那几张图纸。
捕快头子望着快步离去的掌柜的,沉吟了一下,“掌柜的都是假装的,他并不惊喜。”
赵三郎吃了一惊,没想到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的捕快头子竟然如此精明,转念又一想这样似乎才是对的。
县令大老爷又不是傻的,这可是牵涉300两银子的大买卖,不派一个得力干将怎么能放心。
赵三郎用食指轻敲太阳穴,“君大匠说了,这些商人头脑活泛仅次于当官的,相信明早咱们走的时候会有大收获的。”
“嗯?”捕快头子当然知道收获是什么意思,“不是说白送吗?”
赵三郎嗤笑一声,“天真,咱们这一次是过来做买卖的,哪有不赚钱白送的道理。”
捕快头子也没生气,术业有专攻,察言观色是他作为捕快的特长,但是说到做生意就一窍不通了,最后只能感叹一句,“无耻的商人。”
赵三郎起身拍拍捕快头子的肩膀,脸上皮笑肉不笑的,“呵,那你回去的路上别想从我这拿一个铜板。”
“嗯?哈哈,我说的是掌柜的,咱们可是自己人。”
“真是掌柜的?”
“真是掌柜的!”
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勾肩搭背的回房休息,他们一直睡在一间房间,同房的还有另外两个捕快。
……
第二天一早掌柜的果然亲自相送,顺手还送了一辆马车,“赵兄弟,你们这回去的路上长途跋涉的,老哥看着着实心疼,正好我这马车也有点旧了,正想换一辆,要是不嫌弃,你就收下吧。”
赵三郎一番假模假样的推辞,然后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我看大哥眼圈有点发黑,应该是没休息好,就别送了。”
“嘿,要送的,要送的……”
捕快头子一阵腻味,昨天可没见你们这么亲切,称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