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有了旁的心思,除了外间一瞧,发觉昨儿个送过来的银质酒壶已经是没了踪迹。
他说明明他未曾开口说让人送饭上来,怎么这一到饭点便有人亲自送上来,原来是来收这酒壶了。
纪洛眉梢微微一跳。
流云心情有些忐忑,从未做过这墙角偷听的活计,一时之间难免有些不适应的,不由心虚的往着走廊两段来回瞧着。
苏妗的这间房间靠近角落里头,边上那间房间乃是空置着的,流云心里头有数,可是这心里头虚着,便难免做出这等的动作。
可是这房间也算是隔音好了,她愣是什么都不曾听到。
流云蹙了蹙眉头,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要再凑近一些的时候,却不妨房间陡然之间被人拉开,她吓得小脸惨白,呆愣愣的瞧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人影。
只是流云在瞧清楚了搁在自己面前站着的人是谁后,赶忙松了一口气,当即不由瞪了纪洛一眼。
而后便在纪洛的瞩目之下,明目张胆的往着房间里头瞧。
只是这里间跟外间隔着一道屏风,流云站在这门口,可谓是什么都瞧不见。
但是这苏妗与苏成隐隐之间交谈的声音,她还是能够听见一二的。
听到了苏妗这虽说有些沙哑,但是听起来也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模样,流云还不免觉着有些奇怪。
早上让人将那银质酒壶取出来的时候,她明明查看过里头,已经少了诸多了。
依照卖药那人的说法,这药性怕是十分猛。
若是纪洛跟苏妗喝了这杯酒,苏妗这腹中又有个孩童,药力驱使之下,怎么着也不能是全无大碍罢?
莫不是那人乃是诓骗自己?这药效并未有那般猛烈?
流云心里头狐疑着,直接就在纪洛的面前沉思起来,根本不将纪洛放在眼里头的模样。
纪洛蹙眉打量了流云一番,原本他心里头还没底,现下流云这都送到了自己面前了,若是他还不知晓这药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也算是白长了个脑子了。
“纪洛?”苏妗虽说瞧不见外间发生了些什么,可是倒是隐隐能够感觉到什么,不由开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流云听到苏妗的声音,当即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缩了缩脖子,瞪了纪洛一眼,拔腿便跑了。
纪洛瞧着流云的背影,而后将房门阖上,淡淡的开口道。“没事。”
“三丫,你瞧我们还要在这潞阳留多久?”苏成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蹙着眉头着实有些不安。
这个世道,生意本来就不好做,更何况,苏妗这做生意都做到了皇家去了。
就单单昨儿个那不过是一个照面之下,苏成心里头便有些不是滋味。
“我瞧着那楚世子心思沉的很,也不知晓会不会不答应。”苏成到底也是跟着二爷爷在镇子上开门做生意的,自然是知晓这做生意有做生意的门道,万万不是这嘴来回一张,这生意就能够做成的。
若是今儿个白跑一趟倒也没什么。
反正他横竖都闲散在家里头,可是他怕就怕这事情没有办下来就罢了,还开罪了这楚世子,可谓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苏妗神色倦怠,不免瞧了苏成几眼,心里头是有些底的。
若是换做寻常自然是要多加安抚苏成几句,可是现下着实是没有这等的精力,故而她只是开口道。“堂哥你莫要想这般多了,事到如今,我们便只有等了。”
“若是堂哥你觉着好生无趣。”苏妗提了个醒道。“倒是不妨去城里头寻些家当,琢磨琢磨雕工,这样时日便过得快了。”
苏成只是随口抱怨几句罢了,现下眼见着苏妗精神不济,倒也识趣,当即站起身来。
“好伐,你身子不好,我便不在这里耽搁你了,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