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熬了一会,苏妗居然发觉原本坐满了的大厅里头,只剩下了她跟纪洛两人还相依偎着。
因为大厅里头到底寒凉,再加上李尚之的眼睛方才初初有了好转的迹象,不能久视,更何况是熬一夜了。
故而没过多久,苏妗便同李尚之说了个好歹,直言他身子骨要紧,便将人给劝进房间里头了。
因为家中房间着实不够,故而商柒那房间只有挪腾出来给闻香闻兰两姐妹,他只道自己皮糙肉厚,在李尚之房间里头打个地铺便可。
这李尚之作为少爷,都被苏妗赶去休息了,闻兰闻香乃是侍候的丫鬟,自然是没有道理陪着苏妗守岁,便也就早早进了房间里头去了。
至于丁香丁柔,也不知晓是苏妗自己到底是臆想多了,还是怎么着,苏妗总觉着她们有些精力不济,故而也打发了两个丫鬟。
现下瞧着诺大个大厅里头只剩下了纪洛与自己还在守着岁,苏妗不由笑了一声,偏头瞧了纪洛一眼,笑道。“便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你可困了?”
问虽说是这般问,可是苏妗瞧着纪洛双眸亮晶晶的盯着自己瞧,她可从中瞧不出半分的困倦之意啊?
“看样子你也是不困的。”到底是有些闲来无事,苏妗想了想,便取出了她绣至一半的成品,安稳的绣了起来。
不过这大厅未免寒凉,苏妗刺了几针,便只感觉手指阵阵发凉,没有以往那般灵活,自然绣出来的模样就没有以往那般好看了,苏妗不由停了停动作,双手交叠在一处,而后不住的哈气,想要暖和暖和僵冷的手指。
只是这样暖了一会,苏妗还没有感觉到手中温度回暖,便只感觉自己的手掌被一双大手拢在一处。
她抬头微怔的望过去,便只能瞧见纪洛不断眨动的长睫,与他十分专注的哈气的模样。
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失神,苏妗便只感觉到自己冰凉冰凉的手指被纪洛揽入怀中。
他怀里头便好似是揣了个暖炉似的,原本已经冻僵了的手指,也逐渐有了反应似的,苏妗手指微微一动。
纪洛便误会了,只以为她是想要挣开,便不由焦急的开口道。“娘子,热。”
自己的双手被纪洛死死的抓在手里头,苏妗没法动弹,也不会挣开,便保持着这个动作,仔细的与纪洛对视着。
纪洛的眸底清亮灼目,眸底瞧不出半分半点的杂质,活像是那能够平静见底的潭水似的,让人一眼便瞧了个通透。
只是苏妗细细瞧去,好似只能从那清透的眸子里头,瞧见自己的倒影一般。
兴许是因为男子体热的缘故,纪洛身上十分暖和,近些日子天气越发寒凉,夜里休息,苏妗也习惯性的想要蜗居到纪洛的怀里头。
反正每日清晨醒过来的时候,她一睁眼,必然是躺在纪洛的怀中的。
这个不管她怎么去整,都是没法子的事情。
便在苏妗只感觉纪洛那温热的鼻息逐渐靠近,似乎快贴到自己的面上,让她的精神略略有些恍然的时候。
突然,外头远处传来的炮仗声,将苏妗惊醒过来,她下意识偏过头,往着大敞着的院门瞧了过去。
纪洛的眸底溢出一抹可惜,只是为了不让苏妗注意到,他下意识将苏妗往着自己怀里头揽了揽。“娘子。”
苏妗被纪洛抱着,不由伸手拍了拍纪洛的肩膀,低语道。“你起来。”
纪洛轻哼了一声,方才不情不愿的放了手。
“把爆竹燃了,便可以去睡了。”
听到苏妗这般说,纪洛方才不情不愿的起身,将一早便在外头的爆竹给点燃了,等到震天响的爆竹声褪去后,纪洛方才在烟雾缭绕之中关了门。
纪洛回过头,便只瞧见苏妗等在大厅里头,对着他轻轻扬唇笑。
纪洛眸底染上淡淡笑意,唇角的笑意一瞬间也有些压抑不住,便飞快上前几步,一把将苏妗扛了起来。
苏妗原本端正在大厅里头站着,没想到纪洛迎面跑过来便将自己扛了起来,吓了一跳的同时,又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只是屋子里头其余人大多已经睡了,苏妗也不好再高声说些什么,省的惹得旁人起身便不好了。
她便只有略略压低了声音道。“你还不放我下来?”
纪洛却好似根本未曾听到苏妗在说些什么似的,一味的装傻,直到将苏妗扛上二楼房间,方才将苏妗给丢到了床上。
在苏妗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纪洛砸吧着一双眼珠子哧溜溜的转了转,开口道。“明儿个是不是便可以穿新衣服了?”
苏妗不由自主的摇头笑了笑,没好气的瞪了纪洛一眼,瞧着纪洛乐不可支的模样,不由扬唇笑了笑道。“是,早些睡吧。”
夜色渐深,待到怀里头的女子呼吸平稳了,纪洛方才从黑暗之中睁开双眸,将手心之中紧紧攥了许久的桂圆花生塞到了苏妗的枕头下面。
等到做完这一切,纪洛方才安心的闭目睡了过去。
次日苏妗起了个大早,许是心情格外愉悦的关系,一早起来精神异议的,她趁着众人都未曾起,便早早燃起灶火,取了昨儿个在街上买的白米糕,切片煎炸。
“少夫人,早。”苏妗听到动静回头一瞧,眼见着只有丁香一人,不由开口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人?”
“丁柔可是还未起?”苏妗漫不经心的翻了翻锅里头的米糕,开口问道。“我昨儿瞧着丁柔的精神有些不济,怎么了?”
丁香听到苏妗这般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