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苏妗脚步微微一缓,不由回头瞧着张寡妇。
张寡妇面前撑了撑身子,一双眼珠子直溜溜的不住的在苏妗的身上打着转。“你就准备这么走了?”
“不然?”苏妗倒是满脸惊奇的瞅着张寡妇,倒是想要瞧瞧张寡妇能够折腾出什么来。
“你个贱蹄子。”张寡妇口中低声嘟囔了一句,也不知晓是不是在顾忌什么,虽说苏妗没有听清楚她到底是在说些什么,但大抵也明白从张寡妇嘴巴里头一向是蹦不出什么好话来的。
“你自己当初说的,待我临了盆,你就老老实实的来伺候我。”张寡妇斜眼瞧着苏妗。“怎么?自己说的话,现在就忘了?”
纪猎户也没想到张寡妇陡然之间提起这茬,面上的神色一时泛着几分古怪,下意识将目光投掷在纪洛的身上。
只是让纪猎户觉着奇怪的是,纪洛的目光却是一直凝聚在苏妗的身上,像是丝毫未曾注意到纪猎户的瞩目似的,那呆滞的模样一时竟是让纪猎户有些出神了。
他怎么隐隐发觉有哪里不对?
苏妗似乎没想到张寡妇会提及这茬,她原本以为张寡妇同她两看相厌,没想到张寡妇也不知晓是哪里生出来的勇气,竟是还敢提嘴让自己来照顾她?
苏妗似笑非笑的瞧了张寡妇几眼,悠悠道。“我瞧着公公向来是疼惜婆婆你的,不是专门买了个丫鬟来伺候婆婆吗?”
“我这笨手笨脚的,在婆婆你这里待着难免有些碍手碍脚的。”
哪料张寡妇听到这话,当即便急不可耐的拔高声音道。“谁说叫你来这里的。”
张寡妇口中嘟嘟囔囔道。“这里统共就两间房,连人都住不下了,你伺候我住哪里去?”
她不提这茬便罢,提及这茬,苏妗便恍然之间想起先前进来时,在墙边上开的那道新门,不由冷笑道。“婆婆你这话说的。”
“我在城里头待了半个月,倒是不知晓隔壁我家怎么突然开了一道门。”
提及这个,纪猎户明显有些心虚,面上浮出一抹尴尬之色,瞅了张寡妇两眼。
张寡妇哪里不知晓纪猎户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当即声音便拔高了一声道。“怎么着?你这家大业大的,自己住那老大一个房子,纪家统共就这么大,你人不住在这里,还要占着隔壁院子不曾?”
纪猎户不由低声道了一句。“张玲。”
毕竟从一开始,他们分家的时候就说好了,隔壁那两间小房间过给纪洛他们,现下他们趁着苏妗跟纪洛不在,给开了个门,虽说纪猎户也觉着现下苏妗家大业大,怕是不会在意隔壁的房间。
可是这乃是在向苏妗开口,这语气未免太。
原本纪猎户倒是没有动这个心思,只是自打怀孕之后,张寡妇的脾气是越来越大,纪猎户念着她肚子里头有孩子便没有开口说些别的,可万万没想到也不知晓前几天张寡妇突然怎么着。
对着隔壁动了心思,只说现下买了丫鬟也是要有地方住的,便死活非要让他给开个门。
苏妗又去了城里头,纪猎户寻不到人,便想着先安抚着张寡妇再说,便如了张寡妇的意思。
只是这人还没有搬到隔壁去,苏妗便来走了一趟。
纪猎户本就觉得心里头有愧,眼瞧着张寡妇这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只觉得自己面上也不好看,当即截了张寡妇的话头道。“三丫啊,你瞧瞧,现下家里头也添了人,天气还没有冷下来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让这丫头打地铺也行,可是你瞧瞧这段日子里头天气逐渐冷了。”
“你隔壁房间空置着也是空置着,不如便且先让那丫头借住着。”纪猎户原本说着这话就有些心虚。
对上苏妗似笑非笑的双眸之后,话陡然之间噎在了喉口上,他突然竟是不知晓如何往下说了。
其实这话说的也不过是场面话罢了,两人心里头都清楚的很,依照张寡妇的习性,若是苏妗松了口,让那丫头名正言顺的住进隔壁,再要让那丫头给搬出来便难了。
苏妗倒也真不是在意那房间住不住人,毕竟她巴不得离张寡妇远一点,她是不会回这里的。
只是苏妗清楚张寡妇可不是这般知趣的人,果不其然,苏妗在心里头话还未说定,张寡妇便不满意纪猎户态度这般软和,当即叫嚣道。“她现下大屋子大院的,哪里会看得上隔壁,你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打岔,先前那事情还没有扯清楚!”
依照张寡妇这意思,她想要住便住了?
这让不让和给不给他们住,那便是苏妗自己的事情了。
苏妗以为自己已经够了解张寡妇了,万万没想到张寡妇恬不知耻到这个地步,倒是让她吃了一惊。
苏妗只觉十分好笑,瞧着胡搅蛮缠的张寡妇面上神色着实有些难以捉摸,她细细打量了张寡妇一番,倒是想要张寡妇还能说出些什么来。
“婆婆你若是有话,不妨直说。”
张寡妇不屑的瞪了苏妗几眼,苏妗从她眼神之中分辨出几分得意来。
那眼神仿若是在同苏妗说,若是苏妗心有不满,不妨打她似的。
“你看看你自己现下都是做生意的人了,我虽说是乡下人可也知道要讲诚信是不?”没得到苏妗的回应,张寡妇也不介意,自顾自道。“当初是你说,我临盆之后,就由你照顾我,现下你既然来了,那么说得出就要做得到!”
苏妗隐隐从张寡妇这等急迫的情绪之中料想出了什么,不由瞧着张寡妇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