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锭十两的银子丢在老鸨怀里。
什么也不用说,只这一个动作,叶书就受到了新悦会员级的待遇。
“准备一桌酒席!”
叶书吩咐了一声,看向外面的严振东:“再去把那个汉子请进来,就说雨天清寒,‘叶书’要请他喝杯酒,说话要客气些,那是我的客人!”
一旁的龟公面露讶异,但也不多问,直接脸上带笑地去请严振东进来。
厨房里,几道大菜还没上来,但瓜果酒蔬、各色点心已经摆上了桌面,当严振东全身湿透,一身落魄地进来时,看着桌上的酒菜,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两个陪酒姑娘,殷勤地帮他擦着身上的雨水,又送来一套新衣,在屏风后请他换了,消去了雨水湿寒。
严振东坐回桌上,终于忍奈不住,操着一口豪气的东山府口音:“咱们素未谋面,兄弟你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做莽?”
莽,是语气词,是中原那块地方的常用的方言。
但听在叶书耳中,就不一样了。
做蟒?
咳咳……
叶书失笑出声:“也没什么事情,就是看兄台你虽然暂时龙游浅滩,但却功夫不凡,想与你交个朋友,且先喝杯温酒,暖暖身子!请”
严振东闻言一怔,随即将酒一饮而尽,苦笑道:“让兄弟你见笑了!俺最近的日子,确实不好过,便也不遮掩了!”
说罢,便抓起桌子上的点心,大口大口地吃了下去。
他已经大半个月没吃到饱饭了。
走了小半天,叶书同样饿了,两人边吃边聊,倒是聊得尽兴。
叶书没有拜师,提都没提。
电影里,严振东代表了传统的一面,对自家功夫极是看重,老派高手有的毛病,都能在他身上找到。
叶书现在是“有钱的恩人”,严振东对他很是客气。
但若是叶书成了他的徒弟,就像梁宽那样,那地位上就要低上一头,任由对方打骂打杀了!
因此,这一场酒宴,只是建个交情,为叶书以后收服严振东作准备。
……
而对严振东而言,今天的生活,简直就像一场梦。
从老家来到广州,已经过了大半月。
原本的他,壮志凌云,觉得依自己的功夫,在广州城闯出名头简简单单,很快就能名传省城,拥有自己的武馆,富贵起来。
但现实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每个地盘,早就有了势力盘踞,没有一丝一毫,留给外人。
高深的硬气功夫,只能用来耍杂技,而且是在青楼门口,这个没武馆的地方。
现实世界里,黄渤曾经说过一句话:
“男人的苦,这种苦主要是在精神上的。不是我吃不上饭,没地方住,生活拮据了,更多的是你老觉得这一天天的都白过了,你会有那种特慌的感觉。”
严振东更惨,他连饭都吃不上,住宿更是随便找个地方对付着。
今天下了雨,他的第一想法除了“挣不到饭钱了”,接着就是“趁着下雨洗个澡,洗洗衣服……”
可以说,真的落魄到极致了!
更可怕的是,他每天出来卖艺,每天四处闲逛,却是没有一点出人头地的希望,甚至连自己下顿饭什么时候吃,都不知道。
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坐在温暖的雅间里,吃着上好的酒菜,与叶书聊着他最喜欢的拳脚功夫,严振东只疑身在梦中,觉得这才是自己该过的日子!
对于叶书询问的拳法问题,他能回答的,都认真回答了。
“严师父确实了得!只是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
酒喝一半,叶书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打算?”严振东脸上喜色一滞,苦笑道,“还能有什么打算?无非是卖艺,哪天打出了名头,在广州府也开一家拳馆罢了!”
在叶书这个“海龟”面前,严振东位置摆得很低。
自己做梦都想要的拳馆,在眼前这个“留洋归来的举人”面前,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目标罢了,若不是高手的傲气,还没有被完全消磨,严振东都想追随叶书,为叶书看家护院了。
现在京城正在搞洋务运动,叶书又是“留洋归来”的,虽无功名,但在这个时代人的眼里,已经是妥妥的举人了。
心里,甚至在犹豫,如果叶书要招揽自己,自己要不要答应。
叶书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再说其他,直到酒席吃完,也只是聊着拳脚功夫。
甚至于,叶书与他告别时,都没有如演义、小说中说的那样,见到落难的侠士好汉,便临别赠金。
偏偏叶书又送了他两身干净衣衫,并告知他,若有困难,可去客栈寻找自己。
带着遗憾,又带着没被人当乞丐看的轻松,眼看雨停了,严振东便向叶书告辞离开。
“这一场相交,我与严振东关系便熟络起来,但又保持着自己的格调,并非因为对方功夫好,就过去一阵跪舔……
舔狗最后,一无所有,梁宽就是个例子。
想要收服对方,还要将他身上的傲气打磨些。
“公子!今晚别走了!不光刚才那个汉子会,人家也会‘铁枪锁喉’呢!”一直帮叶书捏肩的小姑娘,名唤“晴雯”,贴耳小声说道。
姐儿爱俏,老鸨爱钞。
恰好叶书两样全占,在这岁月场合,不要太受欢迎。
叶书好悬没一口酒呛死,自己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得严镇东的铁枪锁喉了。
不过,布置不妨先做好。
又从后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