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个世界许久,叶书也知道了许多“本地规矩”。
比如说偷袭。
偷袭自然是趁夜、敌人不备时,效果最佳。
但一切计划,都要考虑到实际情况。
在这个清末世界,老百姓能够裹腹,就已经是万幸,提“营养”就是在搞笑,因此这个世界,几乎大多数国人,都是夜盲症。
八月十五,月圆如盘,对于后世普通的小孩子,可以看得清楚一片,开心玩耍。
但对于这个时代大多数、营养严惩不良的土匪、官兵来说,都仿佛蒙上了一层黑纱,隐隐约约地看不清楚。
再加上不熟悉地形,在这样的情况下,玩黑夜偷袭,自己都能把自己玩死!
更怂点说,那些得知要去战斗的山贼、官兵,恐怕自己都要故意走丢,以逃避伤亡危险了。
这样算的话,那些来抢掠的敌人,可能连提前出发都做不到,只能天明后出发!
因此,叶书夜里并没有大动旗鼓,只是如往常一样,安排了明、暗哨,严加警戒。
这一夜,叶书早早地休息完毕,又去巡查了一下哨岗。
还不错,自从第一个放哨的人懒散睡觉,而被叶书直接砍了之后,这些哨兵被自己训练一个月,已经没人敢再玩忽职守了。
一缕红光,自东方升起,普通的日出之景,在叶书有所准备的眼里,却仿佛是将朝天观笼罩了一层血光。
脑海里,仿佛响起《漫天飘雪血飘红》的音乐声。
手掌,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握住。
……
静静地看了会朝阳,听着朝天观里准时起来、紧急备战的人声,叶书没有管他们,只是把汗血马非白,放了出来。
这一个月里,叶书为了隐藏,免得非白暴露自己的身份,一直没放它出来过,只是在开解好素小白后,时常将小熊猫放宠物戒指里,陪它玩耍。
闷了一个月,非白甫一出关,登时狂喜万分,在这高台之上如风狂奔了数圈,迎着通红的朝阳,人立而起,长嘶如龙!
发泄了积累的郁气,非白这才兴冲冲地跑过来,要与叶书亲近亲近。
对于自家这匹座骑,叶书心里是有些愧疚的,毕竟关了它这么久,多……
“嗅嗅,嗅嗅!”
就在叶书脑海里愧疚地想着补偿时,跑到叶书身边的非白,硕大的鼻子抽了抽,马头疑惑伸到叶书身上嗅了嗅。
“嘿嘿,是我不对,关了你这么久,我一会帮你顺毛……毛毛毛!放开,这里不行!”
话说到一半,叶书已经惊恐地发现,自家的马疯了!
如果没疯,为什么嗅完自己胸口、后背后,又把硕大的马头,伸到叶书裤裆那闻来闻去?!
吓得自己鸡儿都僵硬了!
这马变态啊!
叶书怒了,伸手就推开了非白马头。
不就是一个月没陪你,你至于这样么?
没曾想,叶书这一推,仿佛彻底激怒了非白,这将近两米高、健壮异常的汗血马,竟然直接一低头,撞到了叶书胸口!
力气并不猛烈,但胜在突然,叶书一个没留神,竟被非白撞倒在地。
硕大的马头,失望地看着自己,碗口大的蹄压在叶书迎来的手掌上,好一会,才朝着叶书“气哧哧”地打了个响鼻。
恍然间,神元越来越接近突破的叶书,明白了非白眼中的意思:
“你又有别的马了?!
呵,渣男!”
没法确定,但叶书几乎无比相信,非白的眼中,就是这个意思。
叶书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一个月里,都骑了另一匹枣红马代步。
一个月的摩擦,胯下估计全是枣红马的气味。
难怪非白闻见了,大为光火。
心里不由得哭笑不得,这汗血马虽然每天都啃小熊猫人阶中品的“月草草窝”,以及其他灵果、壮骨丸,但这灵性未免也太强了!
都能称得上是古时候的“灵兽”了!
许久未玩,叶书也十分想它,就摸着它的蹄子,好好地哄了一会,这才让非白消了怒气,低头就要用头拱拱叶书的胸口,如以往那样合好如初。
但……
“教主!您的战马我给您牵来了!”常乾坤隔着老远,就牵着匹枣红马来邀功。
“希津津!”
不等叶书反应过来,原本温驯拱自己的汗血马,已经在眨眼间的功夫,由静止转为争夺,四蹄仿佛压着尘土一般,瞬间就跑到了那匹枣红马跟前。
高傲的双眼,轻蔑地看了看局促不安的枣红马,张嘴就吼了一嗓子。
枣红马低头垂目,委委屈屈地立在那,一动不动,仿佛一个小三被原配给当街逮住了一般。
非白气愤愤地围着枣红马转了两圈,还拿头不时撞撞对方,回头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叶书,看得叶书心里涌现出一万个羊驼。
这特么的,还是匹马么?!
你是我老婆咋的?
管这么宽?
我爱骑谁骑谁,你吓唬谁呢?是不是还要当街把人家的衣服扒光?!
叶书放松之下,心里涌现出无数无厘头的想法,内心想着装b玩高冷,两脚却已经老实地走了过去,把非白牵过来,帮它顺毛,以示安慰。
非白眼里不爽,脚下却同样老实地跟了过来,眼瞧着叶书专心帮自己顺毛,再没看那匹枣红马一眼,这才怒气消散,把身体靠近叶书,俯下了身子,主动和好。
意思很明显:“来,骑我!”
叶哈一笑,翻身上了马,带着非白,熟悉起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