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转头之前,严振东是志得意满的。
百千官兵,没能救了慈禧,却被自己轻松救下!
叶书枪法娴熟,更兼宝马神骏,所遇之官兵,几无一合之将,沾着伤、碰着死,恍如古之恶将。
但在自己面前,不照样处处受制?
最后被对方倾力一击,自己终还是借着巧劲,抓住枪杆后只是轻阻着力,就起身急速后退,以虚消实。
虽被叶书突刺一击,扎在身上,但毕竟已经避过锋芒,仗着自己硬气功、铁布衫的完美组合,硬是扛了下来。
甚至于,因为叶书这杆铁枪,只是平时里练习用的,根本就没在意过枪尖锋锐与否,磨损甚多,与人争斗也多是仗力欺人,因此严振东的铁布衫,硬是一点皮肉都没有破损,只是内伤严重。
气尽之后,再全力催动铁布衫、硬气功,本就自损八百,又被叶书这样倾力一击,严振东起码要将养半年,才得痊愈,可谓一败涂地!
但这在外人看来,毫发无伤的严振东,几乎就不亚于白莲教所宣传的“神佛护体、刀枪不入”,一些旁边京城居民,甚至都以为他是天神降世,当场跪下来磕头。
虽说这年节的老百姓,脊梁骨都已经被打断了,下跪不值钱,但毕竟也证明自己严家功夫,确实天下独步不是?
因此,严振东对于这一战,是极为满意的。
慈禧已经逃出二三十余步,侍卫近在眼前,叶书根本追之不及!
一时间,主动被击飞的严振东,感觉周围时间都变得慢了,眼前似乎出现自己一身官服、高官厚禄、风光回山东老家的情景。
“对不住了叶兄弟,谁让你挡了我的路!”
严振东嘴里吐血,心中道歉,脸上,却是一片快意。
终于出人头地了!
就在此时……
眼角飞掠的不祥黑色流光,一下子将他所有的幻想,击成粉碎。
“血滴子!”
严振东几乎一瞬间,就认出了这个早已经失传,却大名鼎鼎的凶器,脸上瞬间变了颜色,这才想起,叶书曾经展露过过人的箭术!
他不担心叶书箭术。
与自己激战一场,又是在马上,即使是一流的北原射雕手,也极难射杀慈禧。
但血滴子却是不同!
一条长链,固然是其射程束缚,但也代表叶书可以在出手后,微调方向。
百余年前,粘杆处的凶名,足以证明血滴子的凶名。
“快闪开!”
严振东目眦欲裂,顾不上胸口剧痛,吸气大吼,顿时又是一大口血吐了出来。
那边西宫侍卫里,有见识广的,也是脸色大变,无奈距离尚远,也只是大声呼喊。
慈禧受到惊吓,近乎一个时辰,这时早已迷迷沉沉,只是咬着牙,借着骨子里的一股狠劲,这才慢步疾走,顾不上其他。
昏沉之中,听到周围喊声震天,慈禧不由得神志被惊醒了些,下意识地就要去看叶书那边。
入眼处,却是只有一道乌黑圆影,几乎已经落在自己头上。
就在这时,她也终于听清,周围人喊的是……
“快躲开!”
下意识地头一偏,眼瞧着那黑影就要落在自己肩上。
不等她高兴,眼角余光里,就见叶书冷然一笑,手中轻链顺势一卷。
神元突破后,弓术、血滴子这两样功夫,是叶书提升最为迅猛的两项实力,一直被他恃为绝杀武器。
以尾御首,乌黑长链直接就卷在慈禧颈上,铁链与套首轻转了下,受力一扯,就扣成一个绳结。
虽不是死结,但却足够了!
周围清卒一脸惊恐中,叶书长笑一声,脸上先前与严振东搏杀时伪装的愤怒表情,消散一空,心中痛快至极。
“驾!”
心中快意之下,双腿敲打非白马臀的的力道,就用得重了些,气得汗血马歪头打了个响鼻,故意颠了叶书两下,这才向前疾奔而去。
却见长街之上,一人一马,以绳索长拖着慈禧,踏街而过。
汗血马毛色银白,算上马头,足有两米余高,气势惊人。尤其是它奔腾已久,早已如烈阳当空,一身近乎透明的毛皮下,血管中激荡的热血,透红全身皮肤,几乎要湛出血的样子,恍如一朵红艳绝美的火烧云,滚滚而去。
马上叶书,更是腰挺背直,眉眼气质清峻疏狂,一如庐山千尺银河,驾驭神马而御长空,威势凛然几若天人。
与这似非凡间的一人一马相比,后面被拖拽着的慈禧,无疑就如同地狱恶鬼,惨不忍睹。
古时战乱,军队为了震慑百姓,常将不服从统治的百姓,系在绳索上,纵马拖行长街,电视剧里看着只能听到惨叫,但这刑罚,生生将人皮肉磨成血糜,无疑于十大酷刑。
慈禧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在这种酷刑下死去。
躲过套首的高兴,还没散去,下一秒,就是人间地狱!
生不如死!
一时间,满城皆静!
只有叶书纵马狂笑的嚣狂身影,以及慈禧惨叫绝望的声音。
光绪更是脸色发白,尤其是想到刚才如果不是叶书选了慈禧,自己也有可能是这样结果时,胯下都传出尿骚味。
不过,他的心里,除了对叶书更加忌惮外,还是闪过一丝喜意。
“亲爸爸不死也残,这大清国,终于是我光绪说了算!
待我掌控大权,重用维新党,一扫旧弊,中兴我大清,立下万世基业、名传千古……
可惜叶书心怀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