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新买的院子一看,就见肖爱华、陈文,还有左邻右舍的都在帮忙拾掇。
林红很会来事,早就备好了一条中华烟,见到帮忙的乡亲们,一人一盒分烟。
肖爱华和陈文在盘炉子,肖爱华拿瓦刀,陈文打下手,正拿了一把泥抹缝,看到爱霖进来,陈文先是一呆,看看手上的泥,大嘴一咧,带着哭腔冲爱霖扑过来。
“呜呜呜……,葫芦,你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了……。”说着就去搂爱霖。
“滚开!不抹鼻涕改抹泥了?别装得这么兄弟情深,是不是看我这身好看,嫉妒了?”爱霖早就防着他,哪能让他如愿,伸开手抵住他,不让他近身。
“葫芦,你好没良心,我真的是想你啊,呜呜呜……。”陈文不管不顾,边挣着身子,边装哭去搂爱霖。
“咯咯咯……,蚊子,行了,吓吓他就行,抹上泥可不好洗。”肖诗远咯咯笑着说道。
“看在小远的面子上,饶了你了。哼,穿这么好干什么?耍穷腚呢?”陈文不屑地哼了一声。
“嫉妒,纯粹是嫉妒!”爱霖臭屁地掸了掸身上的土,摇头晃脑地说道——其实身上没有土,不过就是拿个范罢了。
“穷人乍富,挺腰洼肚,不就是羽绒服吗?臭得瑟,哥可看不上。”陈文咂咂嘴,状若很看不上的样子。
“小文,给,这是你的。”林红见到陈文不服气的样子,连忙拿过给他买的羽绒服袋子,递了过来。
“哎,谢谢婶,谢谢婶,嘿嘿,还是我婶好。”陈文双手都是泥,只好用胳膊夹住袋子,嘴上跟抹了蜜一样甜。
众人皆笑。
大家看着手里的烟和陈文手里的羽绒服,知道林红是大老板的传言不错,有的看着陈文手里的衣服,眼里露出羡慕的表情,心说,这小子平时对爱霖不错,就得了这么好的一件衣服,烧了八辈子高香了这是。
再看向爱霖,大家明白了一个道理,原先那个苦孩子,好日子就要来了。
……
新买的院子是五间前出一厦的大瓦房,东西还各有两间偏房,东边偏房是厨房,西边偏房是杂物间,院子里花砖铺路,屋里红砖铺地,被肖爱华领着人收拾得非常干净。
东边三间,两间当会客室,一间里间当卧室,卧室里盘的是火炕,会客室里盘了炉子。
西边两间,也是盘了火炕。
林红和陈爱霖看了非常满意,只是屋里空荡荡的,家俱被褥全没有。
肖建军想得非常周全,对林红说:“我已经打电话,在镇上一个家俱店订了几件必要的家俱,被褥我家里有,都是现成的,只是锅灶、碗筷,米面粮油的都没有买。一会儿你和芳瑶收拾屋里,我和小霖去镇上买就是了。”
林红感激地看着肖建军道:“建军,有心了。”
肖建军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
……
乱糟糟地忙了一下午,终于算是忙完了,林红和腾芳瑶整治了一桌子菜,请帮忙的乡亲们吃饭,乡亲们也不客气,围座在客厅里,由肖建军陪着,喝着茅台酒、抽着中华烟,酒足饭饱之后,才纷纷告辞而去。
收拾完,爱霖和诗远去了西边屋子,肖建军两口子和林红坐在客厅里,边喝茶,边聊天。
林红穿着一件花棉袄,除了发型和犹如凝脂的皮肤以及气质可以看出是城里人之外,其它的与农村妇女根本没有不同,就连手,也因为用冷水洗碗做饭,也冻得通红通红的。
腾芳瑶问道:“红姐,还适应吗?”
“还行吧。十七年没有在这个环境里呆过,养尊处优惯了,当然得适应一段时间。”林红答道。
“唉,苦了你了。”腾芳瑶叹道。
“芳瑶,这算什么苦?你不知道,这两天我高兴着呢,有这么聪明、懂事、帅气的儿子,受再多的苦也乐意。小霖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想起来就心疼。有时候我就想啊,如果让我把小霖受的这些年的罪承受多好?”林红眼里含着泪花说道。
“林红,京里的事没问题吧?”肖建军有些担忧地看了林红一眼问道。
“也不能说没有问题。我爸和我姑姑都给我打了电话,说了好多看起来很可怜的理由,想让我回京。我说,行啊,我回去可以,你们不能红口白牙地说让我回去就让我回去吧,总得给我个交待吧?他们一听,就彻底没话了。我算看清了,我爸心里只有林家的家族利益,根本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林红伤感地说道。
“那,高文明是什么态度?”腾芳瑶问道。
“他也打了好几次电话,说坚决不离婚,我说你不离婚由不得你,只要我去法院起诉,最多两年,法院就能判离。他还要来找我,让我骂了两句,我说我只要我儿子,你们高家如果再找我儿子的麻烦,我林红拼了命也要找你们算帐,不信就试试。他再也没有言语。”林红道。
“红姐,树欲静而风不止,事情不会像你想像得那么简单,你心里有数才行啊。”腾芳瑶说道。
“我有心里准备。反正不管如何,我是再也不会跟小霖分开了。庆国为我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小霖为我受了那么多苦,而且还几次受到生命威胁,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心里非常清楚。如果我不能把小霖好好拉扯大,怎么能对得起庆国在天之灵?”
林红说到这里,眼里涌出泪花。
“不说这些伤心的事了。林红,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肖建军见妻子勾起